电话拨了出去，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哪位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疲惫和迷糊的声音。
“胖子，是我，陈默。”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然后猛地爆发出一声惊叫：“卧槽？！默哥？！真的是你吗默哥？！”
王胖子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
“是我。”陈默的声音很平静，“你现在还在那家公司吗？”
“在啊！我还能去哪儿啊！默哥你走了之后，公司就一年不如一年了，我现在也就是混口饭吃。”王胖子感慨道。
“帮我个忙。”陈默直入主题。
“默哥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帮我查一个人，林浩。把他当年在公司操作的所有蛛丝马迹，都给我找出来。另外，他现在在苏氏集团，帮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林浩？那个小白脸？！”王胖子愣了一下，随即怒道：“默哥，当年是不是他害的你？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先帮我查，其他的，以后再说。”
“好！没问题！默哥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挂断电话，陈默心中的复仇计划，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雏形。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是许云舒打来的。
“陈默哥，睡了没？”
“还没，怎么了？”
“嘿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许云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我爸的金瑞公司，最近业务扩张，正好有个销售总监的职位空缺，年薪百万起步，上不封顶！你有没有兴趣来试试？”
金瑞公司？
销售总监？
陈默的眼中，精光一闪。
他正愁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和平台，去对付苏氏集团和林浩。
现在，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金瑞公司，销售总监？”
陈默听着电话那头许云舒兴奋的声音，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将抽了一半的烟，在窗台的烟灰缸里按灭，淡淡地开口：“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总监的位置不适合我。”
“啊？”电话那头的许云舒愣住了，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为什么啊陈默哥？这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坐的位置！年薪百万只是底薪，加上提成，一年几百万上千万都有可能！你……”
她想说，你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正是最需要钱的时候。
可她又觉得这么说，太伤人。
陈默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声音依旧平静：“心意我领了。如果金瑞真的有空缺，我想从最普通的销售员做起。”
“什么？！”许云舒这次是真的惊了，声音都拔高了八度，“销售员？陈默哥你没搞错吧？你堂堂一个……”
她想说“陈家太子爷”，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知道，陈默现在不想暴露身份。
可让他去当一个最底层的销售员，这也太……太委屈他了！
“我想靠自己的能力，拿回属于我的一切。”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许云舒沉默了。
她忽然明白了。
陈默不是在赌气，也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过去的一切宣战。
他要亲手，把那些看不起他、伤害过他的人，一个个踩在脚下。他要让苏婉，让林浩，让所有曾经嘲笑过他的人都亲眼看着，他这个他们眼里的“窝囊废”，是如何一步步，重新站上世界之巅的！
这比直接亮出身份，用陈家的权势去碾压他们，要狠得多！
也要……爽得多！
“好！我明白了！”许云舒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无比郑重，“陈默哥，我支持你！我马上就去安排！明天你就可以来公司报到！”
“嗯。”
挂断电话，陈默看了一眼女儿房间的方向，确认小丫头睡得很安稳，然后转身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