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栋提着半袋子挂面沿着山路往家里走。
兜里两块金条和100多块钱沉甸甸的。
这老头是刀子嘴豆腐心,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惯。
不过他准备给幺弟和大姐的东西李国栋故意不拿走。
按电视剧里狗血套路,他要是拿走了,老爷子说不定就要出这样那样的问题。
老人嘛,就得有个念想和牵挂,不然那股子劲儿一松,容易害病,又没住一起,真有个啥问题,等自己一家晓得了估计都硬咯。
在经过一个山弯弯时,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嗡嗡声。
他抬头望去。
我天爷!!
一个有1米多长,成人合抱粗的马蜂窝挂在一棵脸盆大小的桐树巅。
周围有丈许内径的一圈蜂子在朝王。
黑压压一片,天都遮住了。
“我草,这一窝,怕是有十几万个吧,这蜂包要是落谁头上,估计不消两分钟就得死。”
“不行,要把这玩意处理了,这条路是爷爷家到我家的必经之路,万一哪天他老人家多盒二两从这过,遭一家伙可不是开玩笑的。”
想着,他又不断打量蜂包周边的环境,确定从哪里能下手后才提着挂面急匆匆回家。
下午四点过,太阳已挂到西边山头,家里人都在地里忙活。
面条吃了容易渴,李国栋跑到整块石头扣出来,有半人高的石头水缸边上。
一股由竹节打通领过来的山泉水潺潺流入水缸,缸里的水顺着一个缺口溢到阳沟里,这样就是一缸活水。
他也不用瓢,撅着屁股趴水面上,嘟起嘴巴像牛饮水一样,咕嘟咕嘟就开灌。
一口气喝了个水饱,凉丝丝甜蜜蜜的山泉水让他舒爽得打冷颤。
“过瘾啊,嗝~”
喝饱后,又捧起水洗了把脸,整个人都轻松了。
舒爽过后,他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厨房门进屋,从刀鞘上取了把柴刀。
锁好门直奔屋后的竹林,挑了两根婴儿胳膊粗,两丈多长的成竹砍倒,还砍了一背篓艾草背回家。
又去仓库翻出一床破棉絮和几个蛇皮口袋。
按一层棉絮一层蛇皮口袋一层艾草的顺序,绑了两个大火把。
举起来抖了抖,绑得很紧,不会掉。
火把做好已是傍晚6点左右。
晚霞染粉半片天空,空气里难闻的灼焦味已经散去,风儿不是带来丝丝凉意。
李国栋干脆起锅做饭,菜也简单,现在本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地里没啥东西。
一个番茄蛋花汤,一个炒南瓜片,一个油渣炒干菜,一个拍黄瓜齐活儿。
烧火时看着灶沿上的腊肉,馋了。
就取了块二斤重的洗干净,混着青椒干炒。
快起锅的时候倒入一碗敞坝边揪的野葱。
那味道,隔二里地都馋得人流口水。
菜好,一籈子大米饭也蒸熟,他赶紧把灶坑里没烧过的柴火棒夹到灶坑旁的一个坛子里。
捂灭后就是的青杠柴干碳,冬天放烘兜里烤火一等一好,裆里夹一个,暖和一整天。
他又把蒸饭的锅洗干净,掺了一满锅洗澡水,将就灶坑里剩下的零星红碳温着,一会洗碗洗澡都够用了。
刚把这些整好,地里忙活了一天的三人回来了。
李国栋赶紧出去帮着接过他们背上的背篓,里面背着些嫩嫩的野菜,当猪草顶好,有些困难人家,也吃这个。
进屋后,白世珍开玩笑道:“哟,初一都会做饭了啊,以后我儿媳妇是个有福的,你没把白糖当盐巴放吧。”
李国栋黑着脸:“妈,我再笨也没笨到那个地步吧,再说了,我们家的传统,男人可以不做饭,但不能不会,不然咋当个合格的耙耳朵?万一哪天惹到媳妇,自己还吃生的啊,是吧老汉。”
白世珍给了他一巴掌:“一天没大没小的,跟你老汉都乱开玩笑了。”
李国栋故作惊呼:“哎呀,老汉,你看你看,有人打你儿啊!”
李定乾无语的看了下这个比自己高一头的告状宝宝。
“那……要不我也打她儿?”
李国栋:……你们不愧是两口子。
李力荷噗呲笑出声。
“该,让你嘴欠。”
李国栋:“哼,李老太太,你让我寒心了,以后谈了媳妇,你和她一起落水的话,我铁定先救我媳妇,哼。”
一句话,两个雷。
白世珍直接炸了。
“李初一,你个狗东西喊啥子咹?你再喊一个试试?媳妇在哪个丈母娘肚皮里都还不晓得呢,就开始想着如何对付老子了,我咋生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