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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腻的、潮热的、湿软的,魔气的流动都变得稠糊糊的。
谢非白的手抓住了一条锁链,他的手很白,手腕纤细漂亮,手背上凸起的青色血管彰显了他的忍耐,他的手指抠进锁链的孔洞中,小幅的颤抖连带着锁链也跟着抖。
“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和心脏的跳动声融合,形成了一首嘈杂的乐曲。
这首乐曲奏了很久,手心出的汗让谢非白的手往下滑,抓不住锁链,在手要落到地上时,一只大手覆盖上了他的手。这只手比他的手要大一圈,骨节粗大,指腹有茧,是一只长年握剑的手。
他的手被完全包裹住,然后缓缓摊开,大手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扣,紧密相连。
“无玄……”他叫着他家护法的名字,天籁般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的声音从未如此难听过,难听到他自己都心惊。
“宫主,”印无急切地吻他,低声道,“宫主,属下无礼了,谢宫主恕属下的罪。”
从生疏到熟练,他既温柔,又狂暴,将他的宫主抱在怀中,不分昼夜。
一切结束时,谢非白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自修道之后,即便是在修为低微之时,他也不曾这般狼狈过,如今却在一个男人的身下疲累至极。
印无玄却精神满满,他从乾坤袋里取出水给谢非白擦拭身体,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在给谢非白穿衣服时,印无玄脸红得都快滴血,沉浸在其中时不觉得有什么,清醒后他才悚然发现宫主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了。脊背、腰腹、手臂、双腿,乃至于一些隐秘的部分,都被他留下深深的痕迹。谢非白的皮肤本就很白,这些红色紫色的淤痕就格外扎眼,强烈的色彩反差让印无玄压下去的热意又升腾而起,他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忍住像野兽那样再把谢非白给扑倒。
“宫主……”印无玄讪讪道,“对不起,我……我也不知我为何……总之,我会负责的,我这就去取回心脏,完成任务!”
谢非白倚着印无玄的手臂,懒洋洋道:“你想到怎么取回心脏了?”
“我的伤已全好了,用大剑慢慢劈,总能把锁链给劈开,”印无玄说着望向了蛋壳,纳闷道,“宫主,为何特级魔兽的蛋壳能治我的伤?你的伤也能用蛋壳治疗吗?我在调息时,感觉有魔气侵入了经脉,可现在又感受不到了。”
谢非白抬起手,摸印无玄的眼睛,瞳孔已从金色变回了琥珀色,“无玄,你可信本座?”
“当然,”印无玄道,“宫主是这个世上,我唯一信任的人。”
谢非白道:“那么你能吸收魔气之事,绝不能像任何人提起。”
印无玄道:“是。”
谢非白道:“嗯,本座累了。”
印无玄立刻放松肌肉,把自己当成人肉垫子,让谢非白半躺在自己身上,道:“宫主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谢非白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