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婧任由他拉住冰凉的手,勉强撑出一个笑意,虚弱道:“皇上,这里污秽,你怎么进来了?”
“怎么犯恶心还这么厉害?”韩琛伸手探上她额头替她拭去那惊出来的冷汗,来时路上夏福子便告知了他,见了恶心的东西,她是什么也喝不下去,便是压惊缓神的药水喝进去没多久又给吐了。从乾元殿到玉竹小榭多多少少还是废去些许时间,他以为已经松缓许多。
宋梓婧向前倾身,伸手紧紧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声音温软无力:“这都是正常的,太医说了让臣妾缓缓就好。”
韩琛愣怔于她此刻的依赖,好一会儿才伸手上前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像在哄睡一个孩子:“没事了,有朕陪着你。”
他只当她是见了那恐怖的画面,一时还沉浸在恐惧中回不过神。
伸手扶着人躺下,韩琛凝视了一会儿,也不瞧跪在一旁的两个丫头:“去穿太医进来。”
寒娟磕头称‘是’,走到转角见皇上给主子轻捻着被角眼里并无质问之意,她才安心埋头走了出去。
还好让夏福子去禀报时主子特意叮嘱了几句,将话编得更圆润几分,不然这人死在千鹤池,主子纵使什么都没干也要惹了一身骚。
两人手指相勾,宋梓婧垂着眼眸与韩琛说着话,屋外的李福才听在玄关处询问:“皇上,皇后娘娘说有您在也无须她们帮什么忙,便先行回宫了,问皇上您可还有什么旨意示下?”
“嗯,让她们都去吧。”韩琛轻声应下。
宋梓婧玩着他的手指,心里暗暗感慨,幸亏她听闻出了事也亲自赶去看了一番,也确确实实被那凄惨模样给吓到,不然还真有些说不清楚。
不过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想出这么愚笨的办法来拉她下水。
今日肖原不当值,跟着寒娟进来的太医医术也只能说尚可。
太医进来头也不敢多抬,只默默跪在韩琛跟前。
韩琛询问:“娴婕妤的身子到底如何?”
“回禀皇上,娴婕妤只是惊吓过度造成了心里上的不适,所以恶心比较厉害,”太医顿了一下,“还有……还有……”
听他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完一句完整的,韩琛皱了眉:“还有什么?”
太医面露喜色的叩首:“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娴婕妤已然有喜,两月有余了。犯恶心也是因此,乃妊娠中的正常现象,只要多多静养便能缓和不少。”
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韩琛显然没有接下,怔忪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躺在茶茶床上的人,那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意,他呆愣愣地问:“你早就知道?”
宋梓婧‘咯咯’的笑了一会儿才回道:“方才太医来诊脉时臣妾就已经知晓,臣妾想着,这个事情还是让太医告诉你比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