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之后,宋梓婧面上失了血色,手指轻轻抚上脖颈以下的伤口。
韩琛袖手一挥,茶盏摔碎在地,滚烫的茶水溅在跪地的春若和寒娟手上,刺激得手掌一阵颤。
李福才闷着头在外间站着,不用他看,皇上的脸必是黑云压顶、风雨欲来的模样。
“李福才,”只听得皇帝在里喊道,他赶忙回道:“奴才在。”
“沈采女人呢?”
“回皇上,早已掬来在门外候着呢。”
“带进来。”
没一会儿,早已被吓傻的沈依婷被拖了进来。韩琛抬手把玩还带着血渍的瓷片,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沈依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两个侍卫的钳制爬到皇帝身前,揪着他的衣摆语无伦次的说道:“皇上,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没有要谋害娴婉仪,是她……是她自己把自己划伤的,不关臣妾的事啊!”
向来不爱动手的皇帝一脚将她踢开,扔出去的瓷片划过沈依婷的手指,俗说十指连心,这一下她的心也疼痛不堪,只听皇帝凉凉道:“娴婉仪那般伤口,她自己划伤,是不要命了不成?”
“皇上!臣妾没有,真的没有……”沈依婷的眼泪不要钱一般从眼眶中流出,她已经想不到有什么词来为自己辩解。宋梓婧脖颈上的伤,确实是她们推攘时所造成,可她真的没有那般心思。
这时,李福才匆匆进来,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让她进来。”韩琛闭上双目沉沉道。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皇后一脸急色,微喘着气,想是匆匆不停歇赶来的。
“若你是来为这个贱妇求情的,便也不必开口,回吧。”
皇后小心坐于塌上,白净的手掌覆上皇帝紧握成拳的手,安抚道:“皇上,你且听听沈采女是作何解释,再下定论——”
宋梓婧跪坐在棉褥上,手紧紧抠住,皇后来劝,不知皇上会……
皇帝从她手掌中抽出,眼睛缓缓睁开,怒火渐渐隐去:“不必了,你来之前,朕已经问过那些个守着的无用之人,娴婉仪的伤也在那儿摆着,总不能作假。”
未待皇后再说什么,皇帝便道:
“李福才,传朕旨意,采女沈氏心思歹毒,多次害人性命,这种贱妇朕是段段不能留在身边,撤其玉牌,贬为庶人,回宫后直接压入偏零宫,永不召见。”
沈依婷灰败的跌坐在地,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