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这一点后,叶兰舟也心知再往下说,就是自讨没趣了,转而收起了那副卖惨的模样,“不敢,只是我与公子有交易在身,我出了岔子,公子的事也办不成,不是吗?”
谢承晏轻笑,这才是她嘛。
语气淡淡,说的却是带着刀子的话,每次他俩单独待在一起时的样子,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而不是做戏给旁人看的,那副娇弱不能自理的小娘子模样。
谢承晏瞟了一眼站在叶兰舟身后的张其越,“有他在,你出不了事,你只需记着,还有七日,七日之后,就算你体内的毒不发作,我也能要了你性命。”
他放低了声音,几乎是贴在叶兰舟的耳边在说:“当然,只你死,那就太便宜你了。你信不信我能让叶府上下都给我的三百工匠陪葬?”
雨势渐大,被雨水打湿的碎发贴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几滴水雾弥漫在修长的眼睫上,随着眨眼滴落到身上。
鬼市一带没有用来遮蔽风雨的棚子,私贩火药的,恐怕要撤摊了。
念及此处,谢承晏没去理会叶兰舟接下来什么表情,带着孙盛安就离开了。
见两个黑衣人渐行渐远,叶兰舟转头看向了张其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得张其越有些不自在。
虽说宦官出身,但正是要面子的年纪,被一个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姑娘这样盯着,不免有些害臊。
叶兰舟却趁他不备,结结实实在他后背上锤了一拳,这反应速度哪里像是好手?
况且,他连件利器都没有。
偏偏那谢承晏还说,有张其越在身边出不了事。
也不知道这几个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她也没为难张其越,两人出了鬼市,牵了马离开。
这里找不到赤血藤,就只能去南阳王陵了。
今日夜晚大雨,谢承晏本以为都找不到那私贩火药的人了,却没想到那伙人正因下雨,害怕火药会浸水,此时正忙着收东西。
为首的人头上带着帷帽,看不见脸,但从身形上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个女子。
她井井有条地带着手下的两个人收摊,谢承晏和孙盛安在两人掀起地上的黑布时,瞟到了里面的火药。
孙盛安手按住了腰间佩剑,却迟迟没有动手。
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跟着一行人出了鬼市,行至一条街巷口,谢承晏与孙盛安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出手。
孙盛安是个好手,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个随从摁到了地上,谢承晏则持剑挑开了那为首之人的帷帽,剑尖指向她的咽喉,“巡抚衙门办案,姑娘,走一趟吧?”
那女子也不惊面对着指到喉间的长剑,依旧淡定自若,清脆的声音响起:“敢问官爷,我们犯了什么罪?凭什么缉拿我们?”
孙盛安冷声:“私贩火药,藐视王法。”
女子嗤笑一声,声音不甚也不甚清亮,甚至有些嘶哑:“官爷可以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谢承晏狐疑地看了一眼另外两个人手中抱着东西,虽被黑布悉数挡住,但方才他和孙盛安分明看到了里面就是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