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指尖轻轻替他抚平眉心的褶皱。
“好了,爱妃。”萧承煜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不必想那么多,等会儿又要头疼,到时候劳烦的还是朕。”
“皇上,你说的是什么话!”那声音带着丝丝撩人的媚意,惹得萧承煜某个地方不自觉的……
萧承煜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既然爱妃还有精力,不如就多陪陪朕……”
说着,手臂微微用力,将沈扶歌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这下可不许求饶了!”
次日辰时,萧承煜途经御花园时,忽闻假山后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贵人昨日竟把内务府新送来的翡翠屏风扣下了,说‘我从前用的都是羊脂玉雕的’,可她如今不过是个禁足的……”
“嘘——你没瞧见她身边的翠玉姑姑?说是贵妃娘娘宫里赏的,连周公公都让她三分呢。”
“前日她还让小厨房炖了燕窝粥,说‘禁足也要养着肌肤,免得皇上见了心疼’……”
话音未落,假山石后转出两个捧着花斛的宫娥,忽见萧承煜身影,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扑通跪下。
萧承煜面色沉郁,冷冷地扫过两个宫娥。
“聒噪。”
顺德心领神会,手一招,后面便来了几位侍卫,动作干脆利落地将两个宫娥架起。
宫娥们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只能徒劳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求饶声。
“还不拖下去,别扰了皇上清净!”
萧承煜想到在宜妃宫中见过的红珊瑚步摇,那日产床边,确实散落着半片与李静姝所送相似的步摇。
乾清宫内,萧承煜想到贵妃的母家——李家,近年竟连后宫禁足妃嫔的用度都能插手?
那红珊瑚上面的用料分明是贡品中的“月光子”,寻常妃嫔根本无资格使用。
“顺德”
“传旨,李静姝身在禁足期间,私藏贡品、僭越用度,着降为采女,每日在储秀宫前跪诵《女诫》两个时辰,以示惩戒。”
翊坤宫内,贵妃捏着手中的翡翠护甲,扎得掌心渗出血珠。
霜儿忙不迭跪下替她包扎,轻声道:“娘娘,皇上这是借您的妹妹敲打李家呢,前日……”
“住口!”贵妃盯着窗外簌簌而落的梨花,忽然冷笑一声,“不要让我查到,是谁在背后高小动作!”
“至于李静姝,让她吃些苦头也好,省得总仗着本宫的名头在外头嚣张。”
……
长春宫内,青竹赞叹道:“小主可真厉害,那两个宫娥原是惠妃宫里的,如今皇上听见她们议论李采女,怕是要连惠妃的面子都扫了。”
沈扶歌正对着铜镜描眉,指尖的螺子黛正是上午皇上送来的,“惠妃上次在皇后宫中说我的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这账自然要慢慢算。”
镜中倒影勾起唇角,看着眼尾的朱砂痣,说道:“何况……”
“这后宫里的规矩,总该有人好好守着——比如,不该说的话、不该伸的手,都该让皇上瞧得清清楚楚才是。”
毕竟,这后宫的风,从来都要吹得恰到好处,才能让该落的叶、该折的枝,都顺着皇上的心意,一一落在该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