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彦之远远望见丹阳郡主出行,心中微惑,她脑子不清楚,不呆在家里养病,出来乱跑什么?
他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跟周必行支会了一声后,先行作辞离去。
……
萧从贞秘密来到水榭的包厢,她唯恐被人认出,又拢了拢披风的兜帽,来到约定的地方时,苏氏母女已经在等着了。
母女二人连忙向郡主福身请安。
萧从贞解下披风,菖蒲给她挂了起来,她上下打量着母女二人,视线落在苏灵均身上时,眉梢微微一扬。
“的确是个美人儿,听闻相看那一日,你也答出了符合晋王需求的答案,倒也难得。”
苏灵均颔首道:“虽侥幸撞对,可终究没那个福分。”
萧从贞落座,又示意她们也坐下,淡笑道:“你自然是没这个福分的,晋王一早就看中她了,你们这群人,不过幌子罢了。”
苏氏母女同时一怔。
萧从贞从容道:“如今晋王为薛女所惑,她一个寡妇,生得妖艳,我心中实在很不喜欢她。一个寡妇,还是跟别人生过儿子的,日后怎配母仪天下?”
苏姨母点头附和道:“可不就是,那年轻小寡妇就是风骚有心机,惯会伏低做小把男人哄得团团转,把那男人的魂儿都勾走了。像我们家这般清白女儿,可拉不下姿态,做那种下作的狐媚手段。”
菖蒲闻言眼神一紧,轻咳了一声。
苏姨母脸色一白,这才想起丹阳郡主好像也是个年轻小寡妇,一时手足无措,吞吞吐吐,“郡主,我,我不是说你,我……”
萧从贞不以为意一笑,道:“你对这薛氏的怨气如此深,莫不是还有什么仇怨?”
苏姨母忿忿不平道:“她原答应了我成了王妃后,就接我女儿去给晋王做妾,不想如今竟让许鹚给我们胡乱介绍个人家打发了。实在有些小看人了,我们宁做帝王妾,不做庶人妻。”
萧从贞笑道:“你们虽有志气,可如今薛氏得宠,她自然不愿有人分夺她的宠爱。晋王这个人又正派有责任心,只要薛女仍是他的王妃,他都会护着宠着,其他人谁也别想插进来。”
苏氏母女闻得晋王如此人品,更是心向往之,不由可惜道:“晋王既然专一,那就真没法子让灵均也出人头地?”
“有啊。”萧从贞坦然道:“把薛女拉下王妃之位,你们不就有机会了。”
苏氏母女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了丹阳郡主此行的目的。
苏姨母便主动道:“那薛女不是个正经人,她在成王妃之前,一直在跟谢郎交往,攀上晋王后,就立刻把谢郎抛弃了。”
萧从贞眼神一动,正色道:“谢郎,哪个谢郎?”
苏灵均道:“就是前扬州长史谢云瑾,薛女成了王妃后,谢云瑾就辞官归乡避嫌了。”
苏姨母接着道:“这薛女原就是个寡妇,指不定背后都跟多少男人睡过了,这样丧德无行的妇人,怎么配当王妃呢?”
萧从贞得知了这样的秘事后,一时欣喜若狂,当时就坐不住了,她果然没有看错,这薛女重阳时就能靠勾搭晋王献身上位,能做出如此无羞无耻之举,会是什么正经女人?
她立刻起身,就要回去跟晋王揭穿她的真面目,苏姨母又拦着她道:“郡主,若能把薛氏拉下王妃之位,以后少不得求您多提携提携我们灵均。”
萧从贞心里冷笑,一个卑贱寒门的小户女,也配妄想王妃之位?做个侍妾都是抬举她了,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了,她们母女对她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干嘛提携她们?
不过嘴上仍旧敷衍着,“行啊,以后自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等我的消息吧。”
说完便一扭身走了,苏姨母千恩万谢地相送着。
*
回来东府后,萧从贞以为抓到了唤春的把柄,便兴冲冲地来到前院找晋王告密。
一番话,添油加醋说的是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生怕不能毁了唤春的名节,也生怕晋王不信,竟将事情摹画的比苏姨母嘴里的还要难听十倍。
萧湛听完后,黑沉着脸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萧从贞急道:“阿兄甭管我听谁说的,现在事实就是那薛氏不守妇道,与人私通,周氏还帮她蓄意欺瞒。阿兄不知内情,竟娶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她如何配得上你?日后她这些丑事若是被人捅出来,阿兄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萧湛听她如此挑拨,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