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桐放下了杯盏,没有喝里面的茶,“噗嗤”一下的笑出声。
郡主自说自话,“反正大伯,和三叔的房中都有妾室,不如……”
林清桐更是笑的不能自抑,“停停停,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妾室是怎么回事儿?”
“那几个妾室,不是跟着母亲,给母唱曲儿,就是跟着母亲出去赴各种宴会,各处玩乐。”
“要不就是跟在两位姨娘的身后,鞍前马后,那叫一个恭顺。”
“你别说,我前几天还听说,大哥房中的一个妾室,正跟着大嫂学管家呢!”
“说是大嫂生产之后,他们院子里,打算让两位姨娘搭把手。”
“那妾室是给我哥和清浊纳的?”
“是给家中女人纳的吧!”
“还有你,王妃说过许多次,去母留子的人选,都递到你面前了,你不是也不肯吗?”
“今天怎么突然说这些?受什么刺激了?”
郡主看着林清桐,她才说了几句,他叭叭叭的说了一堆。
她想插话都插不上,怪不得母亲烦他。
郡主突然站起身,给林清桐吓了一跳。
郡主背着光,林清桐看不清她的脸色。
只是听见郡主说:“长房传信,大嫂要生产了,弟妹也又有了身孕。”
林清桐了然,怪不得呢!
“那又怎么样?”
“这些年了,家中不也是最近才有的喜事儿,他们都不着急。”
“子女缘分,本就强求不来。”
“大不了丰城入赘,不入赘的话,她看上谁家的男子,生个孩子给我,我也认,家中想必也不会有意见。”
“你怎么突然就急了?”
林清桐不明白。
而郡主好像是大夏天,吃了冰碗一样,浑身都顺畅了。
她嘴角终于勾起微笑,大步上前,扯住了林清桐的领子。
林清桐一点也不惊讶,避也不避,看起来很习惯被人扯着领子的样子。
和郡主想的事情不同。
林清桐则是在想:家中的女子,在母亲的带领下,好像都有一种藏在骨子里的凶悍和洒脱。
满京城独一份儿的。
郡主则恶狠狠的对林清桐说:“你知道就好,这件事儿,别说是我祖母,就算是圣上下令,我也绝不会妥协。”
“除非我死。”
“那你可别死!”
林清桐几乎是立刻就说。
郡主看了林清桐一眼,知道他又要贫了,但是她没时间听了,已经啰嗦了半天。
她要去看长嫂了。
林清桐看着郡主出门,叹了口气,笑的有些无奈,还是这副样子。
他就喜欢她这样。
病殃殃还是病殃殃的,但是一看人就还能活很多年。
儿子不儿子的有什么要紧。
他成亲之前,母亲就说了,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日后他可能会子嗣艰难。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若论要把姓氏给传下去,怎么都能传下去的。
何况他也不明白,传下去能怎地。
传宗接代,长兄才是宗。
有他什么事儿?
林清桐喝了一口茶,想起来前些日子听到的,那些个高门大户里的丑闻。
妻子多年不孕,在婆家受尽了屈辱。
逼急了妻子,终于有孕了,就是后来被查出来孩子不是他的。
这就好过了?
问题是,这家人都知道了,居然还试图把此事瞒下来,假装孩子就是他们家的。
林清桐真是理解不了,一家子都疯了。
他猜测,还是男子有点什么问题。
就像是他母亲说的,“以为生子是下个蛋那么容易吗?”
“女子要鬼门关走一遭。”
“有一个孩子,证明夫妻都没毛病就行了。”
林清桐当时一听就乐了,他不知道这话哪好笑,就是觉得哪哪儿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