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香这回学乖了,忙拉着祁嬷嬷到一边,将陈良的作为一一详说,其中不乏夸赞敬佩的话。
祁嬷嬷会心一笑,接过沈怡韵的手,一起步入后宅。
陈良则回到了自己的前院。
妥善安置好沈怡韵后,祁嬷嬷快步回到长公主的芳华苑,又将自己打听得来的事情,一一转述。
祁嬷嬷忍不住感慨:“三爷倒是个君子,洛阳城坊间传言他是个浪荡子,如今看来,简直是无稽之谈。”
长公主轻笑:“这孩子是个知分寸的,我让他不要拒绝的太狠,他便做的恰到好处。只是韵儿她……”
谈起长乐郡主,长公主的眉宇间,忍不住染上一抹忧愁。
祁嬷嬷开口劝道:“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郡主若是真心看上了三爷,铁了心的要嫁给他,您强行阻拦,反倒是母女生分,如今这样也好,时间还长,左右郡主还能再留两年,这其中谁知道会生什么变故呢?”
长公主点点头,主仆二人不再多言。
翌日一早,陈良早早的起来,准备先去京城魏国公府的旧址转一圈,再去京畿锦衣卫卫所处报到。
白日,阳光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陈良穿着一身玄青色常服,施展着浮云漫步,脚下轻快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踩点。
最后,落在了早已破败的魏国公府的门口。
魏国公府坐落在城东,朱红色的大门早已紧闭,上面还贴着封条,门口是堆积成山的落叶与秽物,还有一些风干许久的血迹。
门口的石狮子看起来依旧威风凛凛,可府邸中的人,却早已血溅门庭。
不知为何,立在门口,陈良有一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感觉。
莫名的生出几分悲凉。
他纵身一跃,落在了国公府墙头,刚准备落地过去看看,目光一转,却忽然发现墙角根处有一个狗洞。
狗洞里,正钻进来一个人,圆滚滚的脑袋露了出来。
是个四五十来岁的男人,生的有些胖,皮肤黝黑,着一身粗布麻衣,瞧着不像是有功夫的人。
陈良震惊,却见那人似乎没有发现他,而是费劲的将他那个肥胖的身子挤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又往洞外扯了扯,拉进来一个布袋子,瞧那模样,应当装的是粮食。
难不成是来借住的?
还未想明白,便见那男子提起布袋子往里走。
陈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这才发现,男子熟门熟路,显然是对魏国公府很是熟悉。
这人是谁?
陈良心中满是疑虑,加快了跟踪的步伐,只见男人直往祠堂处去。
到了祠堂口,男子拿出布袋子中的食物,有半块肉,一碗米饭,还有一壶酒。
以及三根香。
“主子,今日是您的忌日,奴才没用,不能为您申冤……呜呜呜。”
男人往地上撒了点酒,开始点香,正准备祭拜之时,忽然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双脚。
他怔了怔,目光逐渐上移,便瞧见一位年轻俊朗的公子哥儿,抱着一把大刀,笑眯眯的看着他。
“啊……你……你是谁!”
男人吓得屁滚尿流,东西也不要了,当即站起来就要跑。
陈良一把抓住他的后脖衣领,笑道:“跑什么?”
“我……我就是个路过的,我借住一下!别杀我!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