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赵公子抬爱了。”
“诶。”
赵艺伸出手,摆了摆,表示算不得什么事。
这赵艺也有功名在身,是个秀才,只是一直乡试不过。
钱谬是童试一直不过。
二人之前还一起考过,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结为朋友。
同是考不过的人,二人这就聊起来了科举,跟着又说到了今年的县试。
钱谬得意道:“今年县试的县案首,是我朋友,我认识的。”
“你认识?”
“就是贾府的人,贾家的贾环。”
“嘿,这还真奇了。”
钱谬道:“你别不信,我这次没过,托他给我作了几篇文章,你看看就知道了,写的极好!”
赵艺饶有趣味的接过了这些文章。
几篇读罢,拍案叫绝:“好!是真好啊,大才啊!他们家里居然还能出个这样的人呢?
不像国公府里出来的,倒像是寒门县学里出来的!”
钱谬苦笑道:“还不如寒门呢。”
赵艺又感到很有意思,问道:“此话怎讲?”
“最近神都里传的贾府的流言你知道吧。”
“知道,我以为是无稽之谈,谁知道这几天传的越来越厉害了。”
钱谬把刚刚贾环写给他的信拿了出来:“我跟你怎么说都没用,你自己看吧。”
赵艺接过信,一开始还觉得有趣,越看,脸上的脸色就越难看。
钱谬在一旁道:“实不相瞒,这位贾公子,县试一共五场考试,居然连马车都没有。
我因为载他考试,这才和他搭上。”
赵艺读完了信,神情严肃,若有所思。
他把信还给了钱谬,跟着又看了看贾环的文章。
刚刚书房里的热闹不复,赵艺的手点着贾环的文章,另外一只手给自己扇着风。
钱谬接着道:“我也就是当个奇闻跟你说,可见这些大家里,也有我们见不到的艰难。”
赵艺眯着眼睛:“我得跟我父亲说说。”
钱谬摆摆手:“还是别给赵大人添堵了,虽说是府尹,但是这终究是荣国府里边的事情。”
赵艺道:“他正好监着这次的府试。”
“不避嫌吗?”
“原来的学政请了病假,横竖也只是府试,谁也不愿意接这个活,就让我父亲顶上了。”
“倒也是……”
赵艺点着头,虽然是认可的钱谬的话,但是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原来这些大家里还有这种人……”
“可不是,甚至能闹到这种份上,可见这大家大户的院子都水深啊。”
赵艺忽然合上扇子,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这贾环,能有这本事,根本就是被逼无奈嘛。”
钱谬附和道:“确实如此……
赵艺对着钱谬道:“你抄的那些文章能给我一份吗?”
“你要做什么?”
“我拿回去,给我父亲看看。”
“这,不好吧。”
“你抄的,又不是贾环原稿,哪里不好。”
钱谬想了想:“好,这也算帮环兄弟一把了。”
赵艺赶紧笑着道:“别胡说,我父亲这次可是很严格的,绝不允许徇私舞弊!”
钱谬笑着把抄写的稿子给了赵艺。
二人又聊了一阵,赵艺拿着稿子上了回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