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瑶很想问问她,她对自己的夸张的魅力有没有头绪,但说出来显得占有欲爆棚,她不想表现得小气,只好压下去。
她问许云知:“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你的母校。”
这个答案让符瑶意外:“从这里过去坐车要半个小时。”
“不愿意带我去吗?”
“没说不带你去,只是告诉你路上要花很多时间。”符瑶难得耐心地和她解释。
“没关系。”
既然许云知不在意路程长,符瑶也就不多说,带她去了车站,买票去学校。
毕业季过去后,紧接着就进入了暑假,这个时间学校没什么人,显得很清闲。
路很宽,校内也不允许汽车通行,两人可以并排走。
许云知忽然问:“在这里上学的时候,你会感觉到负担吗?”
“那时候我家还算有钱,供我上学没问题,所以经济上没负担。”符瑶上大学的时候,也会有经济恐惧,比如哪天家里破产她,她必须被迫辍学。
但焦虑是无用的。因为直到她毕业,她家里的生意都蒸蒸日上。
许云知接着问:“心理上呢?”
这次符瑶思考的时间长了些。
上大学的时候,符光海像是个会多档调节的台灯,心情好的时候,就会给她打一大笔钱,叮嘱她吃好喝好,别亏待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又会跑到符瑶面前卖惨,诉说自己工作多么不容易,甚至把留学这件事当成了谈资,把转账记录拿出来和符瑶一笔笔算。
符光海把钱划分为了“他的”和“符瑶的”,他打给符瑶的钱,从始至终不属于她,顶多算是投资。
他把女儿的留学当成生意,一旦女儿在学校拿不到好成绩,就意味着她投资失败。
哪怕符瑶清楚他的把戏,并且对此很不屑,可被说的次数多了,对“花钱”本身也产生了心理压力。
她也会习惯性一笔笔地计算,哪些是符光海打给她的,花的时候要小心;哪些是她自己挣的,可以毫无顾忌地花。
符瑶很诚实地说:“心理负担当然重啊,你也知道符光海那个人,我必须得一直想着如何回报他,我不能欠他任何东西,尤其是钱。”
许云知:“所以后来,你也要和我算得很清。”
符瑶一怔,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以前谈到这个话题,她总是率先回避。她认为,她和许云知的出身本就不同,很难逼着其中一个人适应另一个人的思维方式,更别提改变。
可过了这么久,还是绕不开这个问题,符瑶就明白,许云知真的很在意这件事,甚至到了较真的地步。
她无奈地笑了下:“你是不是有点付出型人格?非得为我做些什么,显得你很无私。我倒是可以撒谎,说我可以接受,但一直憋着,总有爆发的那一天。以前我不想因为这些事和你吵,所以才不愿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