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柱在许张氏的不断催促下,不情不愿地按了手印。
里正神色严肃地说道:“现在手印也按了,咱们大隋朝律法规定,和离要还回女方嫁妆。
姚瑶当年嫁给许二柱时,带了5两银子,两床被子,一根银簪子。
这可都是当年娘家爹娘卖了一块地才给凑出来的,就怕姚瑶没嫁妆被婆家看不起、受磋磨。哪成想,嫁过来第二天就被许张氏给收走了,说什么嫁到了许家就是许家人,一家人钱财得她保管着,就这么硬生生给刮走了。”
许张氏一听这话,眼睛一瞪,猛地蹦了起来,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什么?还想要钱?没钱!哪来的钱!”
姚瑶此刻反倒平静了许多,她实在不想再和这家人有过多牵扯,还不如表面功夫给做好,后面再想办法给拿到手!
于是,她淡淡地说道:“既然不想退钱给我也可以,两个孩子我肯定是要带走的,那就给写一份断亲书。”
许二柱一听,气愤的大声叫嚷道:“姚氏,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还想把俩孩子带走?哪有这样的说法,更不可能断亲!”
姚瑶红着眼眶,一把将两个孩子拉到身边,颤抖着双手掀开孩子的胳膊和大牛的背部。村里人看到这情景,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落下泪来。
村里的许大娥结婚5年多还没有孩子,一直盼着能有个孩子。为此也没少受婆家磋磨!所以此刻,她哭得最为伤心,边哭边喊道:“别人要是这样磋磨我的孩子,我会和他拼命的!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就遭了这么一家子烂心肝的毒手啊!”
许张氏一听,一手叉着腰,一手颤颤巍巍指着许大娥骂到,你个不下蛋的母鸡,吃饱了撑着了,既然管到我家了,有本事自己生个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姚瑶看着孩子满身的伤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却坚定地说道:“大家伙瞧瞧,我两个孩子身上的伤,都是他这个所谓的爹和奶长年累月留下的。
这两个孩子要是不让我带走,我就带上孩子闹上衙门。如今的县令是个爱民的好官,定会为我们母子三人做主。
再说,许二柱不是要娶员外女儿吗?人家能愿意你带着两个孩子分人家的家产?
姚瑶心想你们不是爱财吗,我都提醒到这了看看你们是不是有那么爱两个孩子,不愿意放弃两个孩子!
姚瑶接着说到:"如果我的大牛小丫留在这,我天天过来看着两个孩子。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要是虐待和欺负我的孩子,我会闹得你鸡犬不宁。
一天看不到我大牛小丫,我就去衙门击鼓鸣冤。张大花你不是经常打卖孩子的主意吗?我会无休无止地和你死磕到底,大不了谁都别活着,一起死掉!”张大花也就是许张氏,平时村里都喊他许张氏。
这会张大花看到姚瑶眼里那决绝的神色,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想到今天姚瑶的所作所为,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张大花想万一闹到员外那去,到时候可就鸡飞蛋打了。她拉了拉许二柱的衣裳,小声嘀咕道:“签就签吧,不然闹到员外那也不好。再说,他两个赔钱货身上流着你的血,哪是一张断亲书说断就能断的?”
许二柱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于是说道:“姚氏,孩子你带走,断亲都可以。嫁妆和你屋里东西不许带走,以后看到我过好了,你们可就不能贴上来。从写了断亲书以后,我们就是路归路桥归桥的陌路人!”我到时候发财了,两个兔崽子也别想来沾我光!
姚氏咬着牙说道:可以!我什么都不要“我们娘三个以后就是要饭也不会要到你们面前,同样就像你说的,我们以后过好了、发财了,你们也别厚着脸皮往上贴,不然我会让你有来无回!”
说罢,彼此双方都恶狠狠地把狠话说了出来。在这期间,里正也迅速把断亲书写好了,两个孩子颤颤巍巍的按了手印,张大花和许二柱也心情大好的地按了手印。他们原本不给原主和离书,就是担心原主要回彩礼,现在既然原主不要回彩礼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断不断亲无所谓,员外本来有些介意孩子的存在,现在好了,一切解决了!
日头高悬,洒下一片暖黄,村里的老槐树下,里正双手背在身后,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关切地看向姚瑶,说道:“姚丫头,如今你和许家算是彻底断干净了,往后有啥打算?村里还有几间空房子,虽破旧些,我让大河找几个人去拾掇拾掇,总归能住人。”提及大河,里正的眼神里满是欣慰,“大河是许里正的儿子,这孩子,常年在码头扛包,虽说每日累得腰酸背痛,可为了这一大家子,从来没喊过一声苦,是个憨厚老实的好小子。”
姚瑶微微低下头,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对往昔的追忆,轻声说道:“里正叔,我想回桃花村。结婚这些年,也就前两年回去过几次,爹娘年纪大了,我也该回去尽尽孝了。”说着,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那笑容里藏着这些年的心酸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