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作响的雷声后,乌云迅速散去。
晴朗无云的天空,圣洁的光落在苏念悠身后的石碑上,腥臭的血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沟壑中。
从雪山上而来的风吹去神坛上的一切碎石和枯枝,也吹起苏念悠飘散的黑发。
所有兽人愣在原地,如同双脚被死死钉在地上,他们的瞳孔不断放大,倒映出神坛上难以言说的神迹。
变化来得太突然,萨满的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灰白的眸子短暂的清亮了片刻后,流出红色的血泪。
他再次张开手臂,却是匍匐在地上,朝着神坛上的雌性跪拜。
声音字字泣血:“愚昧啊……我们竟然将吞噬黑暗的烛火错认为是引来厄运的风。”
“兽神已经带来了答案,她是兽神的怜惜,为我们部落带来的守护神!”
众兽人看着萨满的虔诚,瞬间双腿不受控制地跪下,那圣洁的光芒就笼罩在神坛上,仿若兽神在张开手臂护着那宠辱不惊的雌性。
他们匍匐在地,惶恐的心跳声像海浪一阵阵地向前传递。
那样洁白无瑕的光芒,所有的兽人从未见过,柔软又细腻,圣洁得让人不敢沾染。
苏念悠是守护神,是部落的守护神!
而愚昧的他们竟然将她当成了灾星,所以兽神才会劈下巨雷,劈开雪山,警醒他们!
苏念悠感受到久违的平和,她摊开掌心,那光便柔和地落在她的掌心,从指尖绕过手臂,环绕在她周身。
跪在地上的朵莉像是被那团光吸引,像是受到蛊惑一般大声开口:
“我知道是谁把冻螨带到的洞穴的!是有人在刻意引导我们诬陷苏念悠是厄运的化身!”
众兽人哗然。
苏寒枫从地上站起来,眸光锐利的扫过她。
“朵莉,你在说什么?”
苏念悠已经从神坛上走下来,被白沐和陆泽簇拥在身后,陆泽眼睛哭得红肿,拉着她的手十分用力,生怕眼前这一幕是假的,是他臆想出来的。
苏念悠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声音清冷:"我好累,带我回去吧。"
下一秒,她闭上了眼睛靠在陆泽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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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中心。
朵莉后悔万分没有早点站出来为苏念悠说话,害得兽神发怒,若是苏念悠因为他们的愚昧对部落失望,不再守护他们,那她就是猞猁部落的罪人了。
想清楚利害的朵莉觑了一眼苏白白,而后带着两个兽夫走到族长面前。
“族长!昨天晚上我的兽夫苏克和乌琳琅亲眼看见了甘卓离开洞穴,徘徊在巴赫的洞穴,而且他们看得很清楚,甘卓把一包用松针包着的东西放在了巴赫洞穴外。”
苏白白瞳孔一缩,她看向身旁的甘卓,甘卓的脸色大白,一股刺骨的冰凉从脊背蹿上来。
朵莉:“甘卓昨天晚上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巴赫的洞穴外,第二天巴赫就感染了冻螨,一定就是他搞的鬼。”
苏寒枫看向身边的守卫,那守卫点了下头,朝苏白白和甘卓的洞穴奔去。
不多时,一个守卫从苏白白的洞穴里找出了松针,同时巴赫也找到了自己洞穴门口散落的数片松针。
甘卓脸上的肌肉似乎在抽搐,看着证据确凿,他双眼发直地盯着地上的松针。
苏白白握紧拳头,迎上众兽人窥探的视线,稳住声线:
“不……这只是巧合罢了,松针遍地都有……朵莉你为什么要突然诬陷我的兽夫呢,我们难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