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下意识握在一起摩擦的手指顿了顿,没说什么。
茯苓和伊兰这种经常身体不好的人,经常参加各种治疗,对疼痛的忍受阙值和一般人不同。茯苓说有点痛而已,在道格拉斯的耳朵里,就是痛死了。
他老婆好像要痛死了。
道格拉斯有点哽咽。
身边的茯苓突然戳了戳他,手伸过来,手心的正中央躺着一颗深紫色包装的圆形糖果。
“糖果。”茯苓黝黑的眼睛直直地看进他的眼底,“甜的东西能忍痛,还能提升心情的愉悦度,等你伴侣出来,给他。”
“我先走了,我约了彼得罗芙娜吃蛋糕。”少女站起身,拍了拍白色连衣裙,没有一丝一毫犹豫地转身。
道格拉斯捏起圆形的糖果,放在鼻尖闻了闻,是淡淡的葡萄味,很适合信息素是红酒味的伊兰。
他又走进去,敲了敲观察室的门问道:“还有多长时间结束?”
考齐尔教授看了他好几眼,“还有两个小时。”
道格拉斯估算了一下时间,发现没问题,他点了个头:“好,等我一下。”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说:“如果伊兰治疗结束了我还没回来,就叫他在这里等我。”
第57章 痛吗?
道格拉斯再次踏入考齐尔教授的办公室时, 伊兰正自己一个人单薄地坐在长椅上,抿着唇,视线看着门口, 触及道格拉斯身影时, 眼皮抬起一个弧度, 那点不安才转变为喜悦,而后又经眼波一转,化成不外露的委屈。
“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伊兰拽着道格拉斯的手问。
“考齐尔教授不是说要两个小时吗?”道格拉斯没回答他的问题,他不想让伊兰知道自己也去做诊疗的事情, 需要照顾的人只有伊兰一个就好了。
伊兰又垂下眼,他也没说,自己是因为太痛所以痛醒了,难以再次入睡, 导致诊疗无法完成, 只是说, “提前了。”
不过考齐尔教授说这种情况很常见,是和治疗仪不适应的结果, 茯苓一开始也是这样, 再多来几次就好了。
“痛吗?”道格拉斯摸了摸伊兰的脸颊, 另一只手伸进口袋。
按照伊兰的思维习惯, 他应该死要面子说不痛的,或者嘴硬说只有一点痛,但他现在很想要道格拉斯的垂怜和关心来证明自己的重要性和不可舍弃性,一个音节在舌下藏了片刻,又蜿蜒着冲出口腔:“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