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盛枳在埋头算一道函数题,见到谢予臣拿着那封信出现在自己桌边时,所有的思路瞬间被吓跑了。
“哥哥……”
她张口想要解释,“这个信是我……”
谢予臣拉过她房间多余的无靠背凳子坐下:“信我已经看过了。”
盛枳不敢说话了,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啊?她在紧张什么啊?
“你长大了。”
“我……啊?”盛枳隐隐觉得这走向好像不太对劲儿,狐疑地看着谢予臣。
这副老气横秋的语气是在演哪出啊?
“有人想和你交朋友也很正常,正常情况下我不会干涉你的社交。”
“前提是,这段关系不能超过你现在的年龄阶段,不能影响你的学习。”
“不过既然你愿意把这封信交给我,就说明你心里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那我也就……”
“等一下!”
盛枳紧急打断他的念经,起手拿起那封信拆开一看。
“……”
果然拿错了。
她一脸生无可恋地抓起旁边的书包,从里面掏出黎愉的信,重新塞给他:
“我搞错了,这才是别人托我带给你的。”
谢予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另一封信:“……”
“至于这封,我本来不想收来着,但是那人跑得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还给他。”盛枳苦恼地解释。
谢予臣抬手把那封信收起来:“明天我帮你还。”
然后举着那封未拆封的信问,“这又是哪儿来的?”
“黎愉给的。”盛枳道,“就是我同桌,经常跟我一起走的那个女生。”
谢予臣沉默两秒,有点儿头大:“你们关系很好吗?”
盛枳点头。
“这样,你把她微信推给我。”
“为什么?”盛枳产生了种被人用绳子拴在半空的错觉,一颗心晃荡不停。
“当然是一次性跟她说清楚啊。”谢予臣敲了下她的脑袋,“难道你想一直被夹在中间当信鸽啊?”
“还是小邮差?”
“……”
盛枳“哦”了一声,瘪着嘴揉着自己的脑袋。
“这道题做错了啊。”
误会解开后,谢予臣立马进入了严师模式,指着她刚演算的草稿纸:“高斯来都得摇头。”
盛枳幽幽叹了口气:“都说高斯是数学界的天才,可他到去世都不敢见我,或许这就是王不见王吧。”
谢予臣忍笑:“头一回见自己骂自己是王八的。”
盛枳:“……我要起诉你。”
晚上十点。
谢予臣看完那封盛枳朋友的信,躺在床上,戳进盛枳的对话框,点进她推过来的微信号,给对方发了个好友申请。
等待期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忽然飘向远方。
下午球赛,同队男生为了鼓舞士气,自曝自己心仪对象正在旁边看着,求大家带飞。
有人打趣问他是谁?他就是不说。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听说在选手在球场上下意识看着的方向,一定是喜欢人的方向。”
像是某种暗示一般,谢予臣身体不受控制地往盛枳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种古怪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就听见身后传来队友的呼唤:“谢予臣,看什么呢?”
“没什么。”谢予臣迅速收回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