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浅予冷静了下来,也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自己处在一间黑暗与血色混合风格且压抑的房间。
床头柜上燃着隐隐烛光,按理说她夜视能力不该这么好,但……
她掀开薄被,光着玉足踩在毛毯上,立在全身镜前,才发现她是什么情况。
绝色得不染尘气的容颜,因薄唇的绯红,显得几分浓艳。瞳孔是血红色的,眼神却清冽得不起任何波澜,脸惨白得没有任何血色,两颗獠牙也格外突出……
她伸手触摸了下尖端,指腹溢出血液来。
但,是臭的。
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下意识觉得自己血液不该是臭的。
接着,记忆接踵而来。
她是一抹孤魂,没有以前的记忆,不知道从哪儿来。
原主也叫盛浅予。
她是个混血儿,孤儿院长大。
她有自主能力,搬出孤儿院,开始全新人生时,却误入地下默认的神秘组织,然后被低级血族咬了。
原主也成了低级血族。
低级血族意味着什么?没有任何思想,只知道吸取血液,是血族猎人的讨伐对象。
知道真相的原主,努力且克制地继续人的生活。
但血族不能见光,只能靠吸食血液过活。
她控制了半个月,早就饥肠辘辘,然后被血族的人带回了堕落室。
堕落室有很多血包,这些血包是人类和血族合作,每月都会上供,人类中的死刑犯。
堕落室的作用是什么?当然是让低级血族犯错,吸食人的血液,供血族猎人讨伐,给人类一个交代罢了。
人类打不过,只能放纵血族的存在,血族也依赖人类提供的血库,二者相辅相成,只可惜了那些被误咬后的低级血族。明明是人类,却成了双方默认的牺牲品。
原主是例外,也是少数。更别提她还保留自我意识。
空气中的血液臭味,冲淡了她体内活跃的谷欠望。
听到拉门声,她扭头望去。
西方的面孔,立挺的五官,金发碧眼。
男人很英俊,但她目光最终落在他手中提的血袋上。
隔着医用袋,她都闻到那浓烈的香味,甚至分辨出血型——是稀有的熊猫血型。
好香啊。
男人却在进屋的刹那,眉头微皱,另只手捏紧了鼻翼,道:“什么这么臭?”
公爵的敏锐度很强,他很快寻到原因,目光落在她指腹被戳破的俩小口子的血液上。
明明是晶莹饱满的指头,可爱得想一亲芳泽,就连这人的长相也是东方辨识度强且美的,却命不好,被一个低级血族初拥了。
他有些疑惑,将她捡回来,真正有价值?
不过,这丝疑惑在看到那张小脸后,一扫而空。
“我看了你的资料,你的中文名是盛浅予?你的朋友都叫你浅?”
盛浅予盯着血袋,身体下意识做出吞咽的动作,旋即,她身形微僵,强迫地挪开视线。
她警惕着眼前这个男人,“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公爵。”
“你的名字。”
男人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或者,你叫我巴兹尔。”
“目的。”
“先不急,你饿了吧?正好,我为你带来了美味……”
“华夏有句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
话音刚落,这人演技拙劣地松开手,血袋掉地刹那,香甜的血液在房间蔓延。而他,如同恶作剧成功的小鬼,笑得格外开心,“哎呀,不好意思,手滑。”
她瞳孔的血色逐渐浓烈,獠牙越来越长……
牙尖痒的,她差点不顾形象,趴在地上去舔那香甜的血液。
就在她蹲下的刹那,巴兹尔以为她会狼狈地趴下,伸出舌尖去舔舐……
他的笑容再次扩大,却在下瞬,表情微僵。
想象中的狼狈,没有。
想象中的舔舐,更没有。
这女人,蜷缩成一团,一副防备的模样,浑身在发抖。
没有失去理智。
了不起!太了不起了。
一个低级血族,本该在见到血袋那刻抑制不住古欠望,生扑上来。但,血袋掉地,香甜浓郁的血液溢散,她都能压抑住本能,这强大的意志力……
如果他是她的初拥对象就好了。
可惜了。
血液是臭的。
最低等的血族,只配供他利用。
他抬脚走上前,蹲下身,一副圣主心肠的模样,“小可怜,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你现在是只吸血鬼,进食血液和人类吃饭一样,很平常的一件事……
是不是还没适应这个身份?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总有习惯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