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转过头对卫凛笑道:“寒玦,快来尝尝这酒,我在别苑豢养了几头梅花鹿,逢宴现宰,这是最新鲜的鹿血酒,冬日里饮下一杯,极是滋补养身。”
“正是,旭儿这真是好东西,”刘绥抿了一口酒,看向卫凛和沈妙舟的目光中也带了层暧昧的暗示,“咱们今日可都要尽兴个痛快才好!”
沈妙舟看过的话本不少,其中不乏一些不可言说的内容,自然知道这鹿血酒有何功效,萧旭今夜寻了这么些美人来,又送鹿血酒,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她心里隐隐约约地生出一丝不舒服,好像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那种感觉倒也不甚明显,就像一簇欲燃不燃的小小火苗,却闷得心里不痛快极了。
但她更想看看卫凛会作何反应,于是故意提起执壶,斟满一盏鹿血酒,递到他手边,笑盈盈地道:“大人,请呀。”
卫凛垂眸看去。
青瓷杯中盛着淡红色的酒液,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托着杯盏的那只手白皙纤嫩,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没有涂蔻丹,显出干净的淡粉色。
一望便知不是风月女子的手。
他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目光顺着她的指尖寸寸上移,掠过薄纱掩映的藕臂,雪白圆润的肩头,最后意味深长地落到她脸上。
四目相接。
那双凤眸里漆黑幽深,摇曳的烛光在他眼底跃动,熟悉中又透着几分陌生。
沈妙舟心脏蓦地漏跳一拍。
被那道目光看得不大自在,她垂下眼,悄悄地向后缩了下手。
可不待她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覆上来,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向前一拉。
肌肤冷不防相触,沈妙舟微微一颤,不自觉地紧了紧指尖。
却见卫凛低下脸,就着她的手,饮下了那杯鹿血酒。
喝完酒,他也不曾松开,只是抬眸向她望了过来,轻勾了下唇角,淡道:“有劳。”
他一双眼生得俊极,内勾外梢,漆黑如墨,烛火下微蕴笑意,竟无端地有种风流意味。
沈妙舟心头不受控地急跳了两下,热血一阵阵往脸上涌,还好有一层易容的面皮挡着,旁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大人客气了呀。”
心里又莫名地生出股火,她面上继续装着娇滴滴的模样,低着头轻轻放下酒盏,暗自用了些力,想把手抽出来。
卫凛却不让她如愿,反手包拢住她的掌心,甚至收得更紧了些。
沈妙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