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嘴型,还以为回到了上个时空的婚礼现场呢。
“……”布兰缇皱起眉头,“别给自己奇怪的心理负担,快从地上起来,有什么事儿坐床上来说。”
他偏开了眼神,装满了难过的酒液开始晃荡,声音也越发干涩:“明明是我说……哪怕是不同的时空也愿意和你一起去往,但——”
他忘记了。
忘的一干二净。
至少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已经抛弃了原有的誓言和承诺。
“你和不可抗力较什么劲?!而且这不是记起来了吗?虽然我是觉得你万一真记不起来其实也是好事。”布兰缇开始手上和人较劲,“从地上起来,然后坐到床上。”
“但我——”
“特拉法尔加先生。”她打断了他。
“你知道我最近在学各种各样的句型,其实简单句学起来还算有点心得……”布兰缇的话看似已经偏离了航道,但狡黠的笑容让罗觉得应该并非如此:“您看,刚刚那句话没有主语。你觉得没主语的句子通常是什么?”
“……祈使句。”祈使句的对象(即主语)是第二人称时,通常省略,“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东拉西扯?我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请求你的原谅。如果你不愿意接受,也请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或者怎么弥补——”
“对,祈使句。通常表示请求、劝告、命令的句式。”布兰缇捏了捏他的手指节:“但如果这句话我的本意不表示请求和劝告呢?不能只有你一个人不讲道理吧?”
“所以这是命令句吗?”他抿了抿唇,灰色的眼眸里带着一点无奈和挣扎:“你要……‘命令’我?”
“祈使句本来就最常用于表达命令。亲爱的特拉法尔加先生。所以它才也被叫做命令式。”布兰缇微笑重复:“从地上起来,然后坐到床上。”然后附加一句爆杀,用以增强祈使句的强度:“还是说您不想被我‘命令’呢?”
青年于是僵硬了两秒,但还是顺从地起身,然后坐到了她身边。
——好令人心痒哦。这样调戏一个英俊的医生。怪涩怪爽的。
“我不接受。”在罗刚坐上床榻的时候她就开口了,“你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请求他人原谅?”
罗此刻眉头已经开始拧起来了:“我——”
“我说了我不接受。”这种问题上她难得强硬起来,而后在特拉法尔加医生欲言又止的目光里,她听见手机铃声在响。
“喂?罗西先生?”布兰缇接通了电话,一边应答着对面,一边玩着她手里那骨节分明又带着刺青的手。
三言两语后,她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