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无助地看着朝笙,又大又黑的眼睛中含着泪,“快!快救救他!”
乌实的生机一点点散去,哪怕他已经被混乱污浊的精神海折腾得焦躁如焚,他也腾不出力气说一句完整的话来。
“好,你别急。”朝笙悄悄地放出一丝巫力探查,就见微微张合的黑蝶贝壳中飘荡出一缕黑烟。
朝笙心中有了个大概,目光落到这片海域,好巧不巧,这就是她上次采虞生的地方。
“银絮,帮我找一找,上次那样的,白色的。“
雌性破碎的颜色微微一亮,“要找什么?我来帮你们吧。”
朝笙却只是摇头,话语轻柔地安抚着雌性,“你照看好乌实,别让他失去意识。”
“嗯,好。”雌性傻愣地点头,今天哭了那么久,情绪大起大落,雌性现在明显精力不济了。
朝笙抛开眼前柔软的海草,细软的海草分开一阵水波,然后一两只小得不能再小的鱼钻出来。
“银絮,帮我一起找找。”
银絮脑海里慢慢出了那朵模样娇弱却刺鼻难闻的,也想起了朝笙用它帮他清理海的场景。
想到清理精神海后,那股异样酥麻的感觉,银絮心里起伏,眸色渐暗,“你要像上次帮我那样,给他清理精神海吗?”
朝笙闻言,没多想,忙点头应道,“对啊。”
她现在正一门心思地找呢,这片海域海草杂乱,她也忘了上次采的具体位置。
而且现在估计只能找到些没开的骨朵,没有刺鼻的味道,朝笙很难找到它们。
银絮闻言,脸色微沉,眼神落到蹲守哭诉的雌性面前的黑蝶贝身上,目光冰冷。
自那次笙笙给他清理精神海之后,他就感觉他与她的关系更近了,更亲密了。
她现在也要与其他雄性兽人建立这样的联系了吗?
同这么一个无能的已婚雄性兽人?
这样的事,怎么能同旁的陌生海兽人做?!
有一瞬间,银絮甚至想动些手脚,悄悄做掉这个正饱受精神海污染的雄性兽人。
他是木系异能,这里海草充沛,很便于他悄无声息地杀掉一个兽人。
银絮轻轻眯了眯眼,微张的唇畔中带出一小串水泡,修长的指结跃跃欲试地搓动,眼底勾勒着危险的弧光。
“银絮,你愣着干嘛?“
朝笙窝在海草里找着,抬头就看到银絮不知道在想什么,傻愣在原处,也不帮她找找,就出口提醒着。
罢了。
一个不起眼的兽人而已。
银絮眼皮微垂,遮住了瞳色冰冷的褐眸,薄唇轻启,“好。”
“我这就来找。”
银絮漫不经心地望着这片森绿的海草,身姿优雅游荡在这片海草中间,柔韧的海草从他的皮肤上划过,麻麻的。
完全没有一点要救兽人的急迫,一举一动慵懒矜贵,像个步履闲雅的贵公子。
他自母父逝世后,就一直孤独地生活,捕猎、吃喝、睡觉,全是他一个人,完全没有族群互帮互助的概念。
像这样的弱小兽人,每天都有无数个死在海里,救也救不过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