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沉一张俊脸阴云密布。
季萦本想把刚才接电话的经过说一说,但是看他已经确信自己对顾聆雪做了什么的模样,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一声哼笑。
“所以呢?她差点死了,你紧张得天都塌了,我的病危通知对你来说不痛不痒,因为我本来就是要为她牺牲的吗?”
“你现在好好的,别强词夺理!她有抑郁症,刚才被赶出医院后就找不到人了,真要出个什么事,你良心过得去吗?”
季萦语气很冷,“你妹的死活跟我没关系,我当然过得去。”
顾宴沉的面色阴沉到极致。
“不管你怎么做,这婚我都不会离。你最好记得,你外公使用的进口药,一天也不能停。”
外公是她的底线。
季萦抬手拂掉梳妆台上的物品。
“你能做初一,我就做十五,明天头条将会是顾氏总裁继妹国外打胎的丑闻,至于孩子父亲……”
她冷笑。
“……看看是我外公的药先断,还是你和你妹先身败名裂!”
顾宴沉很久没有被人威胁过了。
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后,他眼中的怒火诡异地熄灭。
“是我太宠你,才让你忘了分寸。”
他慢条斯理地重新紧了紧浴袍,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朝外面扬了扬下巴。
两个保镖上前。
“太太需要闭门思过,带她去地下室反省,直到那边找到人为止。”
季萦瞳孔骤然紧缩,指尖用力抵住桌沿。
她见识过顾宴沉对别人的狠,今天他终于为了那个女人把手段用到她身上。
四年来那些曾让她沉溺的温柔,如今化作利刃,一刀刀剜在她心上,把她给疼笑了。
顾宴沉吩咐完,转过身不看她。
……
季萦在铂景湾住了四年都不知道这里有地下室。
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有一间小黑屋。
墙面是钢板的,换气孔很小,人在这里面不仅要忍受浑浊的空气,还要扛住环境带来的精神压抑,以及寒气。
没多一会儿,季萦就冷得打了个颤。
自从出院后,同样温度的风,别人觉得凉爽,在她就觉得冷。
她本想找时间去看中医,结果没来得及去,就被关进了这里。
阵阵寒气侵入身体,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
不知道要被关多久,她抱紧自己,也不敢靠墙,只能卷缩在小黑屋的中央,数着心跳,敦促自己要坚持下去。
这一夜,无人入眠。
天刚亮,顾宴沉站在书房窗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手把。
陈远推门进来。
“奥尔堡那边还是没有顾小姐的消息。虽然她是在给您打过电话的几分钟后被人赶出医院的,但是医院附近监控少,没有拍到她的去向。海关那里也没有她的出境记录。”
说着,陈远脸上飘起一抹忧虑。
“是不是太太派去的人把顾小姐给害了?”
顾宴沉放下咖啡杯。
“她做不出这种事。”
陈远连忙改口,“也对,毕竟那几个人还没有抓到。”
顾宴沉看了他一眼,提醒他,“你的任务是督促那边把失踪的人找到。”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