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门外那个列车乘务员的照片，身份那栏赫然写着：风华一中保安室，
她正想转头想告诉裴云咎不要动乘务员，就听见“砰”的一声。
祁入镜认命地转过头，看见裴云咎不知从哪里摸了一把斧头，硬生生将乘务员劈成了两半。
餐车地板上，被劈开的乘务员尸体正渗出黑血，B级通关条件里“净化乘务员”的选项已彻底作废。
而沉林站那些下车的NPC早已被污染同化，A级“拦住两位下车NPC”也成了空谈。
“只剩两条路了。”她将通关规则和身份牌递给裴云咎，白光映出他骤紧的眉峰。
裴云咎捏着那张身份牌，指节泛白：“风华一中的保安……他根本不是乘务员，是被污染的保安。”
他抬眼看向祁入镜，“竹涧馆，季红霜说在那等我们，竹涧馆绝对是污染源的核心载体。”
“SSS级和S级，选哪个？”
S级要求拿到季红霜的房卡，听着像捷径，可季红霜那句“在竹涧馆等你们”的语调，估计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SSS级。”裴云咎突然开口，手环屏幕在黑暗中亮了亮，污染抗性已飙至78%，“S级的房卡大概率是陷阱，季红霜敢明说，应该是通往另一个副本的方法。”
“启动火车。”祁入镜拽住裴云咎冲向驾驶室，通关规则被她塞进裤袋。
裴云咎反手提起斧头砍断铁门上的锁链，两人穿过弥漫着血腥味的车厢，驾驶室里的操纵杆还在微微震颤。
“呜——”
祁入镜按下启动键的瞬间，火车发出第四声哀鸣，窗外的站台灯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退。
“超过三声鸣笛，所有规则作废。”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愣住。
“等等。”祁入镜的指尖悬在启动键上方，“如果规则十五说超过三声鸣笛则所有规则作废，那当第四声鸣笛响起时，这条规则本身……也该失效了。”
裴云咎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是个荒诞的悖论——规则十五存在的意义，是宣告所有规则（包括它自己）的作废。
可当它真的生效时，首先被否定的就是“它能让规则作废”这件事本身。
“所以……”裴云咎挥斧砍向地上，“规则到底有没有失效？”
话音未落，驾驶室的广播突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机械的女声带着诡异的重叠音响起，像是同时有两个声音在说话：
“规则十五……生效……”
“规则十五……无效……”
窗外掠过的竹林也开始扭曲，时而恢复正常的青绿色，时而化作渗人的灰黑色，反复横跳。
祁入镜突然反应过来，“副本没办法同时处理规则作废和规则未作废这两种状态。”
“它可能在往竹涧馆开。”裴云咎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竹林。
裴云咎的手环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屏幕上出现了新一栏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