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水昼市地震纪念日,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缅怀逝者的烛光与鲜花,每一束光芒、每一片花瓣,都狠狠扯动着祁入镜心底最深处的伤痛。
14年前,这场灭顶之灾无情地夺走了她的父母和弟弟,将她的世界彻底粉碎,只留下无尽的噩梦与创伤后应激障碍。
那场地震后,身边的一切好像冥冥中发生了诡变。
周围的环境慢慢开始说不出来的怪异。
没人能说清这是什么原因,是因为地震释放的地底瘴气?还是某种人类尚未认知的辐射?
在世界各处,诡异降临,其释放出的污染源,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这世界。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祁入镜站在了那座废弃工厂的大门前。
工厂大门半掩,锈蚀的铁门在夜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
祁入镜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这片未知之地。
屋内灯光昏暗,只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
桌子的边缘,一本老旧的书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抬手揽了揽自己耳边的碎发,大跨步走向那木桌。
翻开书本,里面夹着的半张泛黄的信纸飘然落下,指尖轻触纸张拾起,隽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至最重要的你:
展信舒颜
亲爱的,在这个被污染蚕食的世界上,生离死别早已成了常态,我永远相信残存的人性中,仍有未被诡异吞噬的永恒真谛与记忆。
但当看见掩埋了无数人生命的那片死亡之地,我内心依然会悄然崩塌,如果重来一次,我是否会在那片废墟上生长出灿烂的花。
在合上书本的那一刻,震感来袭,四周恍惚,头晕目眩,一束白光闪过。
……
白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耳边突然炸开无数嘈杂的声响,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
等视野终于清明,祁入镜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缠着束缚带。
“怎么又给我套上这玩意。”祁入镜皱了皱眉头,想挣脱掉束缚带。
护士没接话,只是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手里拿着记录板:“今天是水昼市地震纪念日,又想起过去的事了?”
“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引起的幻视幻听。”医生的声音平静,“你父母和弟弟的事,我们都知道这对你打击很大,但你得接受现实。”
现实?
“oi,你们有在听吗?我不是精神病!”她突然挣扎起来,手腕被束缚带勒出红痕。
医生示意护士注射镇静剂,冰凉的液体顺着针头涌入血管,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呜——”
镇静剂的效力还未完全褪去,悠长的汽笛声在耳边响起。
祁入镜猛地挺直脊背,金属座椅的凉意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