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关上的瞬间，爱旭的后背已经沁出一层冷汗。他迅速抓起蓝美琪用过的毛巾塞进脏衣篓最底层，又慌乱地检查地面——两根不属于小雨的长发黏在潮湿的瓷砖上，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他的指尖微微发抖，捏起那两根发丝冲进马桶。
水流声掩盖了抽水声，爱旭盯着旋转的水涡，蓝美琪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又浮现在眼前。他下意识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柔软湿润的触感。
“爱旭？“小雨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浴巾在哪？“
“马上来！“爱旭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高八度。他迅速扫视浴室：属于蓝美琪的东西都没有了，但空气中还飘着一丝不属于小雨的茉莉香气。他猛地推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冲散了那股暧昧的味道。
从柜子里抽出干净浴巾时，爱旭的手肘撞倒了漱口杯。玻璃杯在洗手台上滚了半圈，差点坠落。他一把抓住杯子，心跳如擂鼓。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没事吧？“小雨已经走到浴室门外，手指轻叩磨砂玻璃，“怎么这么久？“
“没事！“爱旭深吸一口气，拉开浴室门，强迫自己露出微笑，“给你。“
小雨歪头打量他：“你脸色好差。“她伸手要摸爱旭的额头，却被他侧头避开。
“可能有点着凉。“爱旭把浴巾塞进她手里，侧身挤出浴室门，“你快洗吧，水要凉了。“
小雨皱起鼻子嗅了嗅：“浴室怎么有股怪味？“
爱旭的脊背瞬间绷直：“什么怪味？“
“你今天是不是喝醉了？“小雨又吸了吸鼻子，“你那衣服上全是吐的脏东西，还有门口也有？“
“啊，对。“爱旭干笑两声，“今天和一个客户开庆功宴。“他推着小雨的肩膀往浴室里走，“快去洗澡，我去给你做点饭。“
关上浴室门，爱旭长舒一口气，转身时差点撞上茶几。
水声从浴室传来，爱旭靠在冰箱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门。冰箱贴下压着一张照片——他们在外滩边的合影，小雨跳在他背上，两人笑得没心没肺。照片一角微微卷起，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爱旭！“小雨的声音混着水声传来，“帮我拿一下睡衣！“
“好！“爱旭应着，将给蓝美琪准备的睡衣递了进去。
来到厨房，他手忙脚乱地开火烧水下面条，过一会关火，盛出面条。端着碗转身时，看见小雨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吹风机，一根暗红色的长发正缠绕在出风口处。
小雨用指尖挑起那根长发，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