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alpha问,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平静,淡漠。
于值诧异地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下一秒就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渡白,先坐下来,爷爷有话和你说。”沈言山掀起眼皮,眼下最后的一竖将成,他定睛一看,原来纸上是个大写的“凶”,于是瞬间心神大乱,毛笔尖往外一翘甩出几个触目惊心的墨点。
老爷子抬起头摸了摸佛珠,镇定地打了个圆场,“渡白,以前你的字从来都是最好的,你出国的这几年都是于值在陪我抄佛经……”
“我知道,”沈渡白打断他的话,“可惜我从来不喜欢抄佛经,对了,书房里的香太浓,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于值放下手中的活,目光朝沈渡白身上投过来,自从六年前沈温山去m国探望沈渡白时,两人的关系就出现了微妙的对调。
沈言山位居高位,中年丧夫后又经历了丧子,几乎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沈渡白身上,偶尔分出来的一点严苛就让于值在中学时代反复做同一个噩梦,对沈渡白的教导更是谨慎精准到旁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沈言山会摸排沈渡白在学校产生过交集的所有人的背景,每晚要求alpha做每日的总结汇报,于值偶尔路过书房会站在外面想出一百个合理的小动作,为了能多停留一秒,为了确认沈渡白的状态。
于值还记得他上高三的一天沈渡白被罚的很惨,一个人通宵跪在花园里,当时正是绣球花盛放的季节,夜晚飘散出一股腥甜到让人恶心的花香味。
于值趁半夜偷偷溜进来给他带干粮和水,没想到沈渡白只是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你到底做什么了,快去跟爷爷道个歉。”
“聚众斗殴,”alpha一脸平静地说,“我没做错,凭什么要道歉。”
“斗殴,你斗了谁了?”于值被他气笑,“可以啊你,打赢了吗?”
“当然,”沈渡白淡淡地瞟他一眼,“就一群垃圾,最终归宿都是垃圾桶,我只不过是帮了他们一把。”
于值后来经常会想起沈渡白这个不屑的一瞥和挺得笔直的背板,像一块无法弯折的钢板,又冷又硬。
沈渡白受到的处罚也是在这次罚跪之后变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