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满意地哼了一声,享受着“公主儿媳”的“孝顺”安排和“妾室”的伺候,胃口大开,对着那油腻的狮子头大快朵颐起来。
南栀子优雅地小口啜饮着汤,眼角的余光瞥着婉娘那强忍屈辱、动作僵硬的身影,又扫了一眼只顾低头吃饭、对婉娘窘境视若无睹的柳文才。
呵!
柳文才啊柳文才,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情深似海”?一个连在母亲面前为你心爱女人说句话都不敢的……窝囊废!
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一丝奇异的、近乎扭曲的快感,如同冰冷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南栀子的心头。
看着婉娘那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憋屈模样,看着柳老夫人被自己三言两语哄得飘飘然的蠢态,看着柳文才那副左右为难、懦弱无能的怂样……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不用鞭子,不用怒吼,仅仅是用这种温言软语、笑里藏刀的方式,就能让这些恶心的人如此难受,如此憋屈,如此……自食其果!
原来,当“白莲花”……是这种感觉?
路子野?
从前是本宫太耿直了!
原来,这昧着良心当白莲花的滋味……
还挺爽?
她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底一闪而逝的冰冷笑意和一丝新发现的、恶劣的趣味。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温润的玉箸,仿佛在抚摸一件新得的、趁手的武器。
这场令人作呕的宴席,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