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行:装腔作势假清高!害本宫当年退婚背黑锅!今日弹劾之仇!阻我鞭杀负心狗!害我禁足!
判词:首恶!当诛!
墨迹淋漓,力透纸背,每一笔都带着刻骨的恨意,仿佛要将这个名字生生钉死在无间地狱。
第二行:柳文才!
身份:现未婚夫!虚伪小人!
罪行:欺君骗婚!脚踏双船!害本宫沦为笑柄!狗胆包天!
判词:阉了喂狗!挫骨扬灰!
第三行:南璎珞!
身份:捅刀贱婢!绿茶白莲!
罪行:落井下石!构陷污蔑!火上浇油!蛇蝎心肠!
判词:等着!撕烂你的嘴!拔光你的舌!
最后一个惊叹号落下,笔尖几乎戳破纸张。南栀子重重合上册子,冰冷的鎏金硬壳硌着掌心,却带来一种奇异而扭曲的踏实感。她解开衣襟,将这本滚烫的《仇人录》紧紧贴肉,藏进最里层的贴身小衣内。那冰冷的硬壳紧贴着她怦怦狂跳的心脏,仿佛能从这凝聚了所有恨意的物件中,汲取到支撑她活下去、报复下去的力量。
殿内烛火摇曳,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禁足?抄书?和亲南蛮的威胁?
呵!
她走到紧闭的雕花长窗前,猛地一把推开!
“吱呀——”
沉重的木窗发出喑哑的呻吟。夜风裹挟着初春料峭的寒意,呼啸着灌入殿内,瞬间吹散了一室沉闷,也吹乱了她未束的如瀑青丝。宫墙之外,是沉沉的、无边无际的黑暗,如同巨兽蛰伏。那黑暗的深处,正是她恨意所指的方向。
商晏君……当年金銮殿上,本宫能当众撕了你的婚书,让你颜面扫地!今日,你阻我报仇,弹劾于我,害我深陷囹圄,头顶悬着和亲利剑……新仇旧恨,不共戴天!
南栀子唇角缓缓勾起,那笑容冰冷、决绝,再无半分属于昭阳公主的骄纵明媚,只剩下孤狼般的狠戾与疯狂。她对着窗外吞噬一切的黑暗,无声地翕动嘴唇,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的寒冰:
“禁足?”
“本宫偏要亲手……”
“撕了你们这群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