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郎说:“等四弟的病好了,我会向四弟说明此事,以此请罪,也许四弟那时候已经放下了永寿公主,或是遇到别的女子。”
齐璟摇摇头,只说:“男女之情可大可小,二弟此举遗患无穷,不可为之。”
“我自知所作所为有欠妥当,但大哥的做法实在是在要四弟的性命。”
齐璟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人若绝情,怎为多情扰?”
“那封信,只盼它能治好四弟的病。”
“若是治不好呢?”
“各安其命罢了。”
齐二看着一直保持平静的长兄,这样的话说出来,哥哥他真的有心吗?
他走出书房的门,方才下了一场小雪,地上撒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有小厮在清扫。
正好看见管家,他招人到近前来,眼角稍稍下压,说道:“这两日悄悄准备些办丧事用的东西,另外再备上一条柳木棺材。”
说到这里,管家一脸奇怪,他没听说家里谁身上不好,只是才知晓家里的四郎君在外头赴任途中病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他想了想说道:“二郎君可还记得霍城之事?当年霍城未死而发丧,后来果然英年早逝,许多人都说他是生生被咒死的。”
齐二郎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说的是,此事不妥不妥。”略作思虑,齐二郎说:“既然如此,就让人再给四郎置办几件今年过冬的鞋袜,明年的春装也置办几件。仔细着,按照四郎往日的习惯,洗干净,熨烫好了,再用四郎惯用的香料熏一熏,好好放着。让厨房里蒸几屉馒头,发给那些穷苦孤儿,再找一家香火旺盛的寺庙,捐上二百两银子。”
“如此这些,是为我四弟冲喜积善,望神明保佑降福,让我弟弟身体康复,此行一帆风顺。”
孟家村中,齐珣吐过一口血,靠着枕头,面色愈发苍白,眼神也有些恍惚。
两个大夫又给齐珣下了一次针,却没有什么用。
大夫让人熬了药来,齐珣被书童扶着,强忍着辛辣苦涩的药汁吞下去,不到一个呼吸又都吐了出来。
漱了口。
书童扶起齐珣,大夫摇摇头,说道:“四郎不能再呕吐了,药不能吃了,我一会儿再香炉里添上两味药草,暂且先试试。”
两位大夫出来。
书童跟着出来,说道:“李大夫,四郎君他现在如何了?可还好?”
李大夫想了想,摇摇头,他道本来在那封信之前齐四郎只是神伤而体病,但在看过那封信之后,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观其面目,六神俱失,再来把脉,本就虚弱的脉搏犹如山崩,滚滚而下,未知其终。
作为一个经验很多的医者,这意味着什么是可以推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