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天青色蟠龙袍子头戴银冠的男子骑着一匹戴着红樱的白马在檀华和齐珣之间。
是她二哥萧澜,对方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檀华放松了手中的力道。
利箭仍然在齐珣手臂上,殷红的血液从伤口处顺着衣袖往下流,一边流血一边将衣袖洇湿成大片的红色。
萧澜看了一眼手中拿着弓箭的檀华,说道:“皇妹,不论如何,先将弓箭放下吧。”
“不知这位齐郎如何失礼于皇妹?妹妹不如告诉二哥,二哥为你教训他。”
“这位齐郎挡了我的路。”
萧澜说:“如此,也罪不当死,齐郎也已受伤,小惩大诫,还望妹妹看在二哥的面子上饶恕了他一回。”
檀华看了看在马上的萧澜,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今日就给二哥一个面子。只希望齐郎记得,下次走路好好往前看,可不要再挡了谁的路,你的肉体凡胎,不知能挡几箭。”
离开了这一片土地,萧澜带着齐珣往一个稍微远离此处的方向走去,停在一颗老槐树下面。
齐珣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拔掉了,他的血也凝固在了衣服上,袖子像是一条冷冷冰冰硬邦邦的铁石做成的袖子。
袖子上的箭簇适才被二皇子身边的人出手帮着贴着衣服削掉,剩余的部分还未拔掉,只是用白布条在伤口附近绑了几下,权作止血。
这一路大家走得都很沉默。
骑着马儿,走了一段路,一直走到一颗大大的榕树下。
萧澜说道:“四郎的伤口也不能再拖了,我身边的人对刀剑创伤略知一二,就在此停下,帮四郎处理一下伤口。”
护卫为齐珣借力,略搀扶着他下马。
齐珣在树下席地而坐,低着头,一双桃花眼看着地面,默无声息。
那个护卫说道:“一会儿拔箭时疼痛,还请郎君咬住一物,以防伤了口舌。”
齐珣知道这时最好听对方的话,他伸手摸怀中的手帕,不小心碰到微微发硬的信封,他的指尖微微顿了一下,又意识到这是和永寿公主毫无关系的东西,他避开信封,掏出了丝帕,咬在口中。
当利箭从手臂中拔出来的时候,从未受过这样重伤的齐珣,奇迹般地不觉得多疼。
他只是回想起永寿公主在对面几步开外,引弓射箭的样子,她一眼扫过来,杏眼的弧度总是显得人天真,永寿公主又是如此美丽,那双似是含着几分魔魅的眼睛里,只有冷然和平静。
扔掉被拔出来的利箭,为齐珣拔箭的护卫说:“没有伤到筋脉,郎君所穿的衣服料子光滑,箭矢略有滑动,刺入的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只是皮肉伤,好好养身体就好。”
萧澜在齐珣被人拔出手臂上的箭之后,才微微侧回身看向齐珣,他正在被人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