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说:“这是最好的,我带着它便胜过其他千万。”
年轻人坐在软榻桌边说:“好东西总是不嫌多的。”
“我有这个最好的就已经够了。”
换做往常贵公子总要说一下自己的想法,他这样出身的人习惯身边有好几样好东西,若是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可以同样的做十件八件,若是愿意,几十件也做得。
各种各样的酒,洛京的千日醉、女儿红、西域的葡萄酒、匈奴人爱喝的马奶酒,各有各的风味。
笔墨纸砚品质各有高低,各有特色,好的坏的积攒了不少,从来不觉得多,只觉得少,现在还在收集。
像这样得到一把刀就觉得满足的事情,他是绝不认同的。
燕归的主要心神放在刀上,他手上换了细细的白绸布摩擦刀身,有些人血液粘稠似胶,往往会粘在刀剑上,很不容易甩掉,容易让人暴露行踪。
打磨之后,用丝绸抛光后的刀身会格外光滑,不容易沾染脏污。
他注意话说到一半走神的友人,他们两个是两种人,本就有很多很多的不同,从小的生活处境也是千差万别。
各自之间,也不必多理解,有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互相沉默就很好,也是他们之间的习惯。
“七月十六那天,我好像遇见了一个女子。”
燕归说:“大昭的女子不是不可以出门。”
每天街上的女人虽然不多,但总是有几个的,见到女子不足为奇。
他一向不爱多管闲事,就算友人和哪位女子有什么风流韵事他也不甚关心,更没有探听和品评的欲望。
故作不解其意。
他不说,对方这段时间实在是心事无处诉说,也不管燕归是否不通感情事,直接打开话匣子:“不知道是真的见到了那位女郎,还是在梦中见过,我只记得见到对方时候的感觉,就像是早晨看到太阳从朝霞中升起的感觉,却不记得对方的容貌。”
“所以你这几天都在山上喝酒看日出?”
“我在醉仙楼等了两天,没再遇见那女子,相思难解,只好去了空山。”
“你母亲前两年一直说要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若有这样一个人必定愿意连夜为你托人请媒,登门说亲。”
男子摇摇头,说道:“哪有这么容易?”
“我酒醒了之后问那天在我身边的仆僮,那童子说我那天醉酒后一直在店里喝酒,他怕出意外在我醉酒后把门窗锁了,我并没有见过哪位女郎。”
这话让他说的颇有几分失落。
“母亲对我婚事的焦急我也知道,若是能再真遇见那位女郎成婚也是一件幸事,若是遇不到,也只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