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做什么?为他赎身?”
“你怎么知道?”
“殿下好兴致。”
外头将她传的一塌糊涂,分文不值,什么灾星煞星,扰的人心惶惶。
她倒好,有心思来章台馆寻乐子。
柳映梨眼梢微微翘起,歪着脑袋凑近几分,观察萧凛的表情。
试图看出几分端倪。
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硬邦邦,冷冰冰的。
“你要是没什么急事,先让一让,本宫还要为芜华赎身,将他带回去呢。”柳映梨坦然说道。
萧凛望着那双干净剔透的眸子沉默着。
见他不语,柳映梨只当默认。
又怕芜华没跟上她的步伐,于是回身牵住他湿润的手掌。
此举落在萧凛眼中,一股无名怒火腾起。
在柳映梨跨过门槛,欲从跟前离开之际,他将芜华的手掌推开,一把拉住柳映梨,随后进入亭阁,转身掩门。
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在心里思索过一般。
“你做什么?”
柳映梨着急赎身,当即要打开房门,又被萧凛伸手拦住。
他一把捏住如玉的下巴,眼底沉黯,一字一顿地问:“殿下究竟要惹多少祸端,才知道洁身自好四个字怎么写?”
“本宫……”
她害怕萧凛做出出格的举动,脚步一点点往后移动。
不料面前的人一寸一寸的跟了上来,直到柳映梨的后腰抵在四方桌边。
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她推倒下去。
“殿下怎么不回答?”
萧凛再次逼问,阴暗的瞳仁中翻滚着浓烈的情绪。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正常而言,柳映梨于他不过是敌人,就算两人曾紧密贴合,曾有过床榻之欢,也终究是两条道路的仇人。
可是为什么,每每得知她跟谁走的近,将谁留在身边,帮着谁出头说话,自己总会感到不虞?
恨意也会如此浓烈么?
柳映梨不知道今晚他在表演什么把戏。
后腰抵在坚硬的桌角,实在是有些发疼。
她轻蹙着娥眉,娇嗔浅怒:“你弄疼本宫了。”
短短几个字让萧凛面色微顿,一时之间,手指竟然想要不自觉的轻揉上去。
他垂眼,默默松开了她。
萧凛想,他真是疯了!
“今晚本宫真有事,没空跟你闹。”
柳映梨整理好微乱的衫裙,揉了揉还发疼的腰间,又补了句:“你若有什么事情,直接开口便是,没必要绕弯子,本宫忙着呢。”
她的忙,仅仅是为了在风月场所周旋?
萧凛呼了一口气。
再次沉默着。
柳映梨等了两秒没有回答,便当他回应了,正要推开房门时——
“那个小太监,还没有搬出去吗?”
“什么?”
柳映梨回眸,对上萧凛冷冽平静的脸颊。
这是在说江肆?
偏殿无人居住,暂时给他住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