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闻言微微垂了垂眼,并不觉得意外。
秦逐并不认识他,性情也不是什么柔和好相与的,拒绝调停空房太正常了。
周扬瞅见机会开口,笑道:“秦总,不用麻烦。我跟他也朋友,让他跟我……”
陆深皱了眉,向旁边挪了一步,态度明显。
见状,秦逐的视线忽地不动声色地投向周扬,只有周扬本人注意到了,顿时只觉像是被尖锐的冰锥刺中了一样,下面的话立刻不敢再说。
“周先生。”秦逐薄而冷锐的眼眸透着凉意,低头正了正袖子上的袖口,散漫道,“你要是再不安安分分地回房间,不如就把你的房间让出来给他怎么样?”
周扬脸色大变,秦逐的语气虽说漫不经心,但是重如千钧,搞不好背后是大麻烦等着他,于是忙不迭地落荒而逃了。
秦逐视线转回来,才缓缓落在面前身量修长清瘦的青年身上。
三年前的陆深,竟似乎更加清瘦些,外面雨声大作,秋意已凉,就好像让他真冒雨出去,一下子就会被雨打碎了似的。
“我今晚也住这。”谢弈笑道,“跟我凑合一晚吧?”
陆深想了想,正要答应,忽然见秦逐冷不防开口。
“把东楼顶层的房间给他住。”秦逐偏开眼,语气略有些冷硬,“别再凑合来凑合去,这里还不差一间空房。”
谢弈立即唯唯诺诺:“嗯嗯有道理,听师兄的。”
前台闻言,吃了一惊:“秦总,您是说……”
秦逐抬步离开,丢下一句:“照办。”
陆深站在原地,看着秦逐从自己身侧擦肩而过,鼻间似闻到冷洌而沉郁的香气,被雨浸透了,更添凉意。
只是一瞬间,男人就从身边消失,没多留下一点点余光。
其他随行人员跟上,谢弈跟陆深点头致意后也离开了,顿时一阵轻乱脚步,渐渐远了。
“陆先生是吗?请来这里办理手续。”前台忙轻声说道,“东楼顶层的房间是给秦总常年预备下的,因为今晚秦总住西楼,所以这间还没开床。您看您有什么喜好……”
陆深略有些发愣。
常年预备的酒店房间,他倒不知道。
上辈子后,他的计划表上写明了建议对方不要夜不归宿,秦逐倒一一遵从了,所以酒店之类的事他完全不知情。
现在想来……
原来都是委曲求全罢了,怪不得到最后会到无话可说的冰冷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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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楼走廊。
“没想到师兄会把顶层房间给陆先生住,顶楼这两间房打从酒店落成起就没有任何人住过吧?”谢弈忍不住有些八卦,对这反常的举动十分好奇,“您不是从不允许陌生人……”
秦逐打断他:“我不能有基本的人道主义关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