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的时间里,周砚修甚至害怕收到微信消息和电话。
他怕林予棠真的反悔。
这么多年,好像还从未有一件事能让他这样寝食难安。
下午,周砚修接到了林予棠的电话。
来电显示刚跳动时,他不敢接,直到快要自动挂断,周砚修才按下接听键,忐忑地将手机贴在耳边。
听筒里传来林予棠的声音:“周先生,到时候领完证,您要接我去住的房子,在哪个位置呀?”
周砚修松了口气,原来是问房子。
“铂悦府就先暂时不回了,去滨江一号吧,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可以,”林予棠说道,“我这边收拾得差不多了。”
“好,”周砚修将胳膊搭在椅背上,“我等下让陈默把婚前协议给你送过去。”
......
婚前协议送到时,是程暖开的封。
林予棠倒是没什么兴趣研究,毕竟周砚修家大业大,她虽然名下有不少地和房产,但和周砚修的资产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坑她也没什么用。
程暖喜滋滋地拿着那本婚前协议研究了半天,
——直到她到最后一行小字。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如果周砚修在婚姻中犯下错误导致婚姻生活破裂,那么他在江海集团的股份将有一般归林予棠所有,他在江北所有的不动产,也归林予棠。
程暖傻眼了。
这哪是对合作伙伴该有的态度?
她回头看了看林予棠,那傻子还在研究自己脸上的毛孔有没有变大。
程暖把最后那页拍了下来,将婚前协议放在桌子上:“棠棠,我有事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接你吃饭。”
林予棠边照镜子边答:“好,那你开车慢点。”
二十分钟后,程暖来到江海集团。
恰好碰见下楼取东西的陈默,顺利进入公司大楼。
周砚修在开会,好在会议已经在收尾。
陈默给程暖泡了杯咖啡,她在会客区老老实实地等周砚修。
当时周砚修送林予棠回宿舍,她就感觉不简单。
他那么忙,哪有什么闲工夫去注意一个根本就不熟的人?
好,就算是他看在她是周斯辰的女朋友的份上,也算认识,雨天不忍她一个女孩淋雨,所以把她送回宿舍。
非要这么说也能勉强说过去。
可递私人名片又算怎么回事呢?
前脚刚知道林予棠住破出租屋,后脚他那儿就需要酒店试睡员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在酒吧救了林予棠,还把她带回家请医生,程暖听程大壮提过一嘴,那个差点欺负了林予棠的刘永川,那晚过后就失踪了。
毕业后这短暂的一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他次次都站出来帮助林予棠,甚至还胳膊肘往外拐站在自己亲外甥的对立面...
程暖正思考着,周砚修过来了。
“周总,不打扰您吧?”
“坐,”周砚修面无表情,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