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岑真叹了口气,“你下午有时间吗,我想找你散散心。”
林景纯说:“可以啊,你说个地方,我今天下班之后来找你吧。”
两人相约在夜星。
街上车水马龙,仍然残留着新年的味道,也依然寒风凛冽。
林景纯穿了一件天蓝色羽绒服,却还是觉得冷。
她跟岑真见面后,两人去了咖啡馆,林景纯要了一杯苦咖啡。
岑真咋舌,“生活都这么苦了,你还喝苦咖啡,我喝不了,我来杯卡布奇诺吧。”
林景纯笑笑,看了眼窗外,“要是此刻下雪就好了,我记得见雾江上次下雪好像是高三那年吧,不知道今年有没有下过。”
岑真好奇说:“什么?雾江不是08年才下过一次雪吗?都十年了吧?”
林景纯一顿 ,“11年年末不是下过一场大雪吗?”
“没有的,要是下雪我也高兴死了。”
林景纯慢慢回味那天,因为自己喜欢雪,所以是……朴风澜降的人工雪?
林景纯摸着咖啡杯的指尖滚烫。
所有的一切都是后知后觉。
岑真见她不对,问她怎么了。
林景纯不着痕迹换了话题,“没什么,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岑真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登时睁大眼睛,“哇靠,景纯你太神了吧,这都能猜得准。”
“不是我猜得准,是因为你一向心思都写在脸上。”
岑真听完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苦恼,“唉,是啊,我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是不是太幼稚了啊。”
林景纯安慰她,“不幼稚,幼稚反而是件好事,成熟的人都是经历过很多磨难的,幸福的人反而天真烂漫。”
岑真觉得林景纯简直是自己的挚友,每句话都说到点子上,也十分理解自己的心情。
咖啡上来了,她往里面加了块方糖,开始搅动,然后叹了口气。
“还是管东澳的事。”
“怎么了?”林景纯问。
“他不是不是第一次吗?我还是很介意,说服不了自己。”
“啊。”
“那天我们去了梨北,晚上他就说想要跟我睡觉,然后我拒绝了,感觉他有点生气,我又感觉他是那种想占我便宜的人,因为这件事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说话了。”
林景纯说:“听说开了荤的男人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可能你俩晚上睡在一起,他欲望就很强烈吧。”
岑真噗嗤一声,“开了荤的男人……景纯你在哪里学的这些词语。”
林景纯如实回答:“之前在网上看到的。”
“唉,好内耗。”
林景纯说:“那你跟他分手吧。”
岑真立马说:“我舍不得,他是我初恋,初恋总是让人难忘又悲伤。”
“那你之前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吗?”
“知道,我们在一起之前他就坦白了。我本来想着谈着玩玩,没什么的,没想到陷得越来越深。”岑真不知不觉又放了一块方糖,“而且我还追问了他一些细节,现在越想越受不了。”
“既然你喜欢,那就好好在一起吧,不要再想这些了。”林景纯说:“互相喜欢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们都互相喜欢,就不要被这种事情影响了。”
岑真说:“是啊,除此之外他对我很好。”
“有些人只是单相思,有些人互相喜欢也不能在一起,你遵守自己的内心准没错的。”
岑真看着林景纯,总感觉她身上也有淡淡的忧伤,“景纯,这几天你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事?”
林景纯笑道:“我没事啊。”
她仰头喝了一杯苦咖啡,果然很苦,也是她喜欢的味道。
“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好,所以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吧。”
岑真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很珍惜。
“我知道。你也要跟我说。”岑真看着林景纯,喝着咖啡,有种把酒言欢的感觉。
和岑真告别之后,林景纯一直在想自己说的那一句,“有些人互相喜欢也不能在一起”,她也可以喜欢别人吗?
她这样的人,也值得别人喜欢吗?
忽然她想起了朴风澜,也不知道他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不知不觉又走回医院,林景纯抬头看着朴风澜住的病房的那盏灯,决定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