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晚自习。
教室里的人走了大半,结伴去厕所的。去走廊透气的,还有食堂请客的。
「根号五.::::」江年有点绷不住了。
笔一丢,又错了。
「想什么呢?」陈芸芸凑了过来,却是装水,「大老远,就看见你愁眉苦脸。」
江年手撑着头,侧身问道。
「你数学怎么学的?」
「怎么学?」陈芸芸略显疑惑,想了想后,歪头道,「跟着老师学呗。」
草了。
江年有点后悔,高一高二是爽了。那高三只能一声不,把苦全部吃回来。
「那还是算了。」
「我看看。」陈芸芸把水杯放在一边,自然俯下身,「这什么卷子?」
「哦哦,我买的。」江年有些心虚。
他压根没买,这是从班长那拿的。吃软饭吃习惯了,竟然失去了宝贵的尊严!
「好吧,我说怎么没见过。」陈芸芸几乎没怎么思考,就把题目解了出来。
没算,但给了一个正确的思路。
江年更绝望了,数学真就是会就是会。不会..:..想破头,或许最后也不会。
而别人看一眼就会了。
走廊外。
孙志成凭栏远眺,夜空辽阔沧桑。他情路不顺,学习受挫,有些心灰意冷。
如今不由觉宇宙之无穷,心中生沧海一粟之感。
人类算什么,陈芸芸算什么?
江年、杨启明又算什么,虫鸣一世不过秋,不过都是宇宙的尘埃罢了。
百年光阴,亦是。
他悟了!
「阿成,看星星呢?」林栋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天天下课上厕所?」
「不是。」孙志成摇头。
他叹了一口气,本想说待在教室闷。所以下课必出来透气,只会躲着某人。
即使他已经放弃了,但还是希望对方在意。
「哦,我知道了。」林栋若有所思,「前列腺炎是吧,总想上厕所。」
「成啊,你得趁早去看啊。」
他嘬嘬嘬摇头,一脸认真道。
「年纪轻轻就尿不尽,等上了大学就废了,男人那玩意......拖久了容易坏。」
孙志成闻言,脸色瞬间涨红。
「我前列腺没有问题!」
话音落下,连周围都安静了几分。几道同情的视线投来,更让他难堪。
「什么东西?」
「吊。」
「还真是......话粗理不粗。」
林栋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人也是尬住了。又看了一眼孙志成,不由有些愧疚。
阿成是他的好兄弟,必须解释清楚。
「我证明!阿成的前列腺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只是开玩笑,胶壳懂吗?」
孙志成转头,一脸呆滞的看着林栋。
啊?
你认真的?
这走廊已成了是非之地,三班古战场凶多吉少。
孙志成一脸郁闷,转身进了教室。习惯性往某个位置一警,却发现空空如也。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了饮水机角落。只见陈芸芸正弯腰,与江年凑在一起。
有说有笑的,似乎在讲题。
原本一潭死水的心,再次跳动了起来。与初见她时,心动的瞬间完成闭环。
痛,太痛了!
临近下晚自习。
张柠枝正在写她的简短日记,抿着嘴心情愉悦。篇幅大概一百字,几分钟写完。
「哼哼哼....
江年抬头,四处望望后问道。
「谁家猪出栏了?」
砰的一声,顿时挨了张柠枝一下。
少女气鼓鼓的看着他,「再乱说话,打洗你!」
「咦?你怎么又开心起来了?」江年故意逗她,书包已经收拾好,准备放学。
「不告诉你!」张柠枝转头。
「嗯?」
「贝贝请我吃东西了,就开心啊。」张柠枝白了他一眼,又开始嘀嘀咕咕。
「还是贝贝对我好,不像某个撒谎精..::
对此,江年并不以为意。
「你和她坐啊。」
「啊!!」张柠枝压不住了,对着他就是一套轻飘飘的粉拳,「揍死你!」
江年撑着头,一点感觉都没有。
「别打了,都快被你打怀孕了。我说最近怎么没事就吐,还以为要死了。」
「你什么时候吐的?」张柠枝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正巧打铃了,江年抓起包就走。
「做梦的时候。」
「你!!!」张柠枝气得够呛。
晚自习放学后。
杨启明带着黄才浪往北区走,一路上看妹子。出了校门,在北门外吃个夜宵。
摸着肚皮,美滋滋回宿舍。
正上楼梯,灯突然熄灭了。
「草,这傻逼宿管!」杨启明骂了两句,摸着黑上楼,「天天提前关灯。」
黄才浪虽有心表现,想拿手机给杨哥照明,但他也怕上面有老师查寝。
于是只能作罢,顺带附和两句。
「是啊!!」
「算了,不和老不死的计较。」杨启明回到宿舍,冲了个脚就准备上床。
正值深冬,晚上气温低至五六度。
住宿条件不如通校,打热水也比较麻烦。所以,一般都是隔天洗一次澡。
「啊!要么说还得是被窝舒......」杨启明说到一半卡住了,顿时哎呦出声。
「什么东西这么硬?」
闻言,半个寝室的人都朝着他看去。两道手电光,也顺势打过去照明。
他,从被窝里拿出一块石头。
杨启明想到了什么,吓得浑身一哆嗦。
「啊!!!石头!」
「什么石头?」林栋从隔壁宿舍冲了进来,一脸兴奋,「我就说!它会复仇的!」
杨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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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哥你!」
「你踏马有病吧!」
林栋啊的一声,人直接听爽了。
徐浅浅家客厅。
三人聚在沙发那,徐浅浅和宋细云都洗完了澡,两女穿着厚厚的睡衣。
江年在那看手机,许久才抬头。
「确实是不让弄了。」
闻言,宋细云叹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突然?」
徐浅浅倒没多遗憾,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这本来就是打擦边球,国家不会放任不管的,只是拖到现在才处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