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嘱咐的话嘱咐完了,他刚要去楼上喊苏恕下楼回家,就看到苏恕从楼上的拐弯处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两人目光短暂对视一瞬,苏恕不自在地移开眼,像是偷吃后被主人发现的小猫。
沈聿朗看到他哥的小男朋友下来了,迅速用手抹了下脸,催促道:“你们快点回去吧,路上还得一个小时,曹叔都在外面等好久了。”
“行,我们走了。”沈聿卿把外套递给苏恕,又朝沈聿朗说,“早点睡,明天别出去喝了,廖子他们逮着你灌呢。”
沈聿朗笑了一下,让他哥少管年轻人的闲事。
回去的路上,苏恕的胳膊搭在车窗上,脸上的表情不太好。他偶尔回头看一眼沈聿卿,脑子里又想起沈聿朗的话。
什么叫亲眼看着?这个场面是人想出来的吗?
放在膝上的手指蜷了下,他往后一靠,后背陷进座椅里,开始为沈聿卿抱不平。
无论在大事或者小事上,他总忍不住偏心沈聿卿,即使知道责怪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瞎闹太过苛责,他也忍不住心疼沈聿卿的遭遇。
曹叔在前面开车,苏恕坐在后排不敢有过界的动作,所有独属于爱人间的举动被封印住了。
他只能半侧着脑袋,用目光临摹沈聿卿的轮廓,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情愿。
就在这时,沈聿卿握住了他的手,很淡定地问道:“怎么了?”
今晚苏恕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从饭前小心翼翼的试探,到下楼后说不上的情绪,沈聿卿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恕放在腿侧的手不自觉地缩了下,余光瞥了一眼聚精会神开车的曹叔。
他用指尖刮了下沈聿卿的小臂,想让他松手,却没想到沈聿卿压根没松手的打算,反而压着他的手挣不开了。
“没事。”
苏恕拉开外套的拉锁,下垂的衣摆正好挡住他们交握的手。
沈聿卿对他掩耳盗铃的行为没说什么。
他们就这么一路握着,到家下车才松开。
沈聿卿一手拿着蟹黄酥,另一手握着苏恕的手腕,两人磨磨蹭蹭地按电梯上楼。
门滴得一声打开,又砰得一声合上。
苏恕正单腿站着换拖鞋,就被沈聿卿一把按在墙上。
苏恕吓了一跳,心里还惦记着蟹黄酥,嚷嚷道:“别压碎了。”
紧接着,身后钳制住他的手一松,他向后扬了扬头,睁大眼睛看着沈聿卿把蟹黄酥扔远了。
这会儿他才迟钝地发现事情不对,“怎么突然这么凶?”
跟喝酒了似的。
还真别说,他俩现在的姿势和沈聿卿喝多的那次挺像的,只不过喝多了的沈聿卿会掐着他脖子,还在他耳边沉重的喘气。
像是狮子捕捉住猎物,发出占有信号的示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