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抬起头的苏恕呼吸一滞,在沈聿卿垂下的目光中揣摩出几分关心,等他在去细看时,沈聿卿已经收回了手。
“哭个屁,我才不会哭。”心跳逐渐平缓,苏恕两手揣进口袋,扬了扬头,“走,回家。”
走在前面的岑识突然见舍友跟了上来,他微微侧头,看到苏恕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只是……为什么耳朵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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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了,高档小区内十分安静,苏恕打开家门,岑识地安静走跟旁边。
沈聿卿回老宅那边,晚上只有苏恕和岑识在家住。
弯腰去鞋柜里找完拖鞋,苏恕去楼上收拾了个客房出来,等忙完后已经快十二点了。
岑识觉得住别人家已经很打扰了,看苏恕忙来忙去更有点不好意思。
“洗漱用具放在卫生间了。”说完这话,苏恕正要关门。
岑识用力拉住门把手,很郑重地说道:“谢谢。”
苏恕闻言一顿,过道并没开灯,只有客房内露出一点点光落在肩头。
岑识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见斜斜的光束内睫毛忽动,苏恕抿了抿唇,不自在地转身,嗓音发紧:“不用,多大的事。”
回到房间里,苏恕松了口气,身体陷进豆袋沙发里,思维也跟着慢了下来,他回来的路上一直担心岑识会好奇他和赵兰他们的关系。
万幸的是,岑识什么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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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老宅内,郁郁葱葱的树木中灯光依亮,黑色的宾利停了下来。
家庭医生刚从二楼下来,就撞见了风尘仆仆的沈聿卿。
“你外公是老毛病了,你别太担心,平时你多劝他别太操劳就行。”
郑医生常年给何家人看病,也是何老爷子的故交,几乎是看着沈聿卿长大的。
“郑爷爷。”沈聿卿喊了人,又问了些外公的近况,才放心下来。
借着月光,他看了眼熟睡的背影,轻声关了门,和郑医生下了楼。
“聿卿,这几年你怎么样?要不要再去我那里开点药?”郑医生边走,边问。
何家人都知道,郑医生开得药非常苦,有的时候连何老都忍不了,唯一个能面不改色地喝完的人只有沈聿卿。
沈聿卿放缓脚步,留意着郑医生的步伐:“郑伯放过我吧,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您逮着我喝药,我还能喝。我现在身体好好的,怎么又要喝药?”
注意到沈聿卿想扶他的动作,郑医生推开他的手,笑着说:“我还没老到要你扶着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