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姚青凌刻意的压着委屈和酸涩,让自己不必那么在意。
但,义妹?
真的只是义妹,没有其他的感情成分吗?
姚青凌的指甲紧紧掐着掌心,黑沉沉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展行卓。
展行卓觉得她眼神古怪,拧了拧眉毛:“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掌心传来刺痛,姚青凌猛然回神,忍住了想要问出口的话。
她轻轻摸了摸肚子,劝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还不到时候……
姚青凌安抚着自己,轻吸了口气,说道:“别人跟她没关系,只是看热闹的,为什么要趟浑水?你是国公府的二少爷,别人可不是,谁想无缘无故的得罪了王家的人,惹一身骚。”
其实姚青凌也不想惹一身骚,跟展行卓浪费这番口舌。
她想把周芷宁母子送到庄子上去,是因为要给婆母那边有个交代。
展行卓为了周芷宁跟国公府闹僵,姚青凌就成了国公府和这边的桥梁,却两头受着气。
他以为她的日子好过?
展行卓觉得姚青凌今天格外的尖锐,跟他针锋相对。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拿起干净的布巾擦干脚,说:“最近城外有山匪出没,让芷宁去那里,我不放心。”
他让鸣鹿进来把水倒了,等门关上了,他再道:“过几天,我会跟王铮谈谈。”
王铮是王家嫡子,跟展行卓一样在朝为官,说话有分量;王轩没有官身,他兄长的话,他得听着。
姚青凌心想,原来他是有打算的。
这次倒是没打算让周芷宁住到伤养好,再她自己回王家去。
她重新拿起书看起来,没再有什么想法。
应该说,自从她动了和离的心思,就准备把自己从他们之中摘出去。
只要国公府那边不来问话,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展行卓洗完脚,躺在床上。
他朝姚青凌看过去,她早已洗漱好,只穿了件对襟便服,端坐在圆凳上,看书看得认真。
烛光映得她肌肤红润,柔润的眸子平静安宁,披散的头发泛出淡淡青色光彩。
男人眸光动了动,声音微哑:“这么晚还不睡,不累么?”
外面传来敲梆子的声音。
姚青凌看的是关于地理经略的书籍。
她有一家陪嫁铺子,卖的是南北杂物。
但她常年在府里,管着的是府里的内务,若要离开,她得有生存之道,且还要过得好。
所以她想把铺子里卖的东西,再丰富些,最好那些稀奇玩意儿,可以助她维持跟达官贵人们的关系。
放下书,她拿了烛灯移到床边的矮几上,脱下便服。
展行卓睡外侧,她睡里面,她从床脚绕过去,没叫他起来,也没碰着他。
躺下就睡,一句话都没有。
男人侧身看她,近距离看,她的皮肤更细腻有光泽,一点瑕疵也无,头发也养得好,油光水滑。
这是只有精细养,才能养出来的。
是靠他养出来的。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嘴唇贴着她的脸,姚青凌不愿意跟他亲热,把头侧过去,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