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着嗓子开口:“请兄长见谅。”
她整张小脸都湿了,眼睫上挂着水珠,聂珩看出了那不是雨水,是她在哭。
他将伞往她的方向偏了偏:“发生了何事?”
沈桃言微微摇头:“无事。”
接着,她便绕开聂珩离开了,身后似乎有人在叫她,她没有应。
厮儿守竹见到聂珩一喜:“大公子回来啦,这可真是天公不作美,偏偏今日下起了大雨。”
他替聂珩忙前忙后收拾:“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瞧瞧,衣裳都沾湿了。”
聂珩身上的衣裳是被沈桃言撞湿的,他并不是很在意,从怀里拿出那包护得好好的玉蓉酥。
“你将这玉蓉酥送去给二少夫人,顺道打听一下二房出了什么事情。”
守竹:“哎。”
沈桃言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挂云和挂露吓了一跳,两人连忙替她整理。
沈桃言像失了魂一样,任由她们动作。
彼时,叠珠和叠玉也淋着雨赶回来了,两人身上的衣物也都湿了。
湿着衣裳,也不好伺候主子,叠珠和叠玉只好先下去换衣裳去了。
挂露端来一碗热姜茶:“二少夫人,喝口祛祛寒吧。”
沈桃言红着眼眶抬了抬手,哽咽道:“端下去,我现在喝不下。”
沈桃言的胸口堵得慌,眼泪又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聂宵不愿娶她,为何不直接说?
要做出装傻这样的事情来,一装还装了三年之久。
她的婆母和公公也知道,只有她,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被耍了三年。
明明他们都看到了她这三年是怎么过的。
旁人总是嘲笑聂宵是个傻子,她总是第一时间将聂宵护在身后。
聂宵脾气不好,总是跟她闹事儿,沈桃言时常费尽心思去哄着他。
聂宵还时不时会闯出祸来,她替他一一担下了责罚,过后还要想法子再去哄他。
原来这一切,都是聂宵故意在折腾她么
三年来的真心仿佛成了笑话,他们怎能如此狠心。
如果不是她今日撞见了,她还会一直被骗下去,她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外面的大雨就像一声声嘲笑,落进沈桃言的耳里,嘲笑她这三年的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叠珠和叠玉心疼地守在沈桃言身边。
挂云:“少夫人,大公子院里的守竹送了玉蓉酥来,说是少夫人在遇仙楼买的,漏拿了一包。”
叠玉:“知道了,多谢他冒雨送来。”
挂玉应下,去回守竹。
沈桃言满脑子都是聂宵说过的话。
沈桃言:“叠珠,派人去查查这三年的事情,越详尽越好。”
“还有,去查一查二公子口中说的人的身份。”
叠珠:“是。”
守竹将东西送到了,就回去回禀聂珩了。
一不会儿,有人急急来报:“二少夫人,二公子被大公子押去祠堂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