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流安没听懂。
“跟我，”顾行野手握的更紧了，“不要跟他。”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却又带有一丝顽固。
“我本来也没跟他，”流安轻声说，“跟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处对象吗？”
顾行野眸子黑沉沉的，“我想。”
“多想？”
“梦里都是你。”
流安轻咳一声，面色有些红润，
“我跟。”
刮来的风再次冻的流安一激灵，顾行野站起身，“我们回屋吧。”
“抱，”流安站着不动，“你把我抱回去。”
顾行野一手放在她膝窝处，一手放在她背上。
轻轻一起，就把她轻松抱起来。
流安开心的晃着小腿，搂住他的脖子。
小腿晃到顾行野胳膊上，手背上，烫的他肌肤紧绷。
那股热意暖了全身。
远处还有几声蛙叫，吹来的凉风扑到顾行野脸上，他却只觉得更烫。
好不容易捱到把她放进屋里的床上，流安却勾住他的腿，让他动弹不得。
顾行野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她娇俏的模样，浑身血液直冲一个地方。
他哑又沉的嗓音问：“怎么了？”
流安勾勾手，“弯下腰，我够不到你。”
顾行野红着耳根离她近些，他都能看到她微颤的眼睫，看到她眼睛里的狡黠。
唇上的温热一触即离，顾行野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红着脸埋进被子里。
她说：“这是给你当我对象的奖励。”
顾行野摸了摸唇，走出了屋子，给她关上门。
好软，好烫，好甜。
顾行野眸子里的贪欲多的快要装不下，他略微克制了一下，冲出门外。
坟头有很多鬼火，看起来很瘆人。
顾行野却浑然不觉，他从小在这片长大，要说它们每次出现，就像老朋友出来陪他一样。
顾行野找到白天埋书那个位置，他用手把土刨开，手指甲里混进了泥土。
渐渐的，染出了血。
之前他埋书的时候，手指甲已经渗出来一点血，不过不明显。
现在他不停的挖土，要把那一片都挖出来，他手上慢慢都是鲜血。
而顾行野恍然未觉，他只顾着拼命的把书挖出来，想要弥补她。
弥补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
顾行野此时满心满眼就只有一个想法：
不能阻挡她。
不能阻挡她往前走。
不能阻挡她奔向更好的未来。
书终于摸到了，顾行野把包着书的衣服拽起来，书整个都捞出来。
顾行野不敢用手擦，他的手太脏了。
不过书用衣服包住，里面还没拆封，还是干净的。
顾行野在鬼火的亮光下，看到那条吐着舌头在坟头喘气的野狗。
他抱着书慢慢走回家。
他本来也是一只没人要的野狗。
顾行野回到家，先用水把手冲洗干净，这时，顾行野才感觉到手指有一丝的疼。
不过他没有理会。
他把包着书的衣服解开，里面的书跟原先样子一样。
顾行野悄悄推开她屋里的门，流安已经睡着了。
他把书放到她的桌子上，走过去给她盖踢开的被子。
顾行野慢慢蹲下来，凝望着她的侧脸。
很久，他才说：“对不起。”
.
早晨，流安就听到外面倒水的声音。
她迷糊着揉了揉眼，往窗外看。
顾行野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在往盆里倒水。
倒好水后，他坐在矮小的木凳上，叉开腿，用皂角给她洗衣服。
他揉搓的很仔细，流安忙穿上鞋子，跑出屋子。
“顾行野，我自己洗吧。”
顾行野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来回挑水走了很久，哪怕是早晨，也不免出些薄汗。
“你睡觉，”顾行野停下动作，“我想给你洗。”
说着，他又继续揉搓。
流安也搬来一个小木凳，手托着脸侧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