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捧着自己的脸手肘撑在桌面上,通红的脸被灯光闪得五光十色,对林洋的话左耳进右耳出,随便捡个词莫名其妙又把话续上:“嗯,隔壁科室处男刘主任阳痿。”
“阳痿你得找个1,你不用……”林洋打了个酒嗝,“你不用太难过,如果是我,我就去跳楼。”
“我妈养的猫总想跳楼。”
“因为……”林洋说着撑在桌上把最后一瓶酒开了,再抬头的时候,视线扫过远处,接着说:“那个辟谷好翘。”
“小……”沈问抬起头也不知道看着哪里,打了个嗝,接着说了句不清不楚的:“……说辟谷疼。”
……
两人就这么扯着,扯着扯着就把套在身上的所谓人类的规则以及某些不得已的束缚给扯没了,医生开始不像医生,总裁也不像总裁,天性爱浪的浪得没形,爱癫的癫得彻底。
北冥坐在卡座里,看着不远处的人。
白斩鸡已经被酒泡熟成红虾,被斑斓的灯光照得五颜六色,像在出塘前被重金属污染过,此刻边走边抬起左解衬衫,扯出来一个大三角区,松松垮垮敞着,另一只手则勾着一个身量向当的黑发男,两人勾肩搭背歪歪扭扭朝舞池区走去,脑袋凑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低头笑,然后脑袋磕碰再相互推搡。
挺……亲昵的模样。
北冥放下手里的酒杯,抱臂倚靠在卡座靠背里,灯光昏暗明亮交替,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而舞池这边,林洋勾着沈问走进人群里,开始随着音乐开摇。两人就跟流氓似的,以两人之间的距离为直径,边摇边往外扩,边往外扩动作就越大,渐渐的,愣是在舞池里摇出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圈。
加之两人都身高腿长,穿着看着也不是学生党或者穷鬼,醉醺醺的脸上又笑得很诡异,像电影里下一秒就要原地黑化放大招的疯批大boss。
被挤出去的人又多半是附近的学生,愣是没敢再挤进去,站在边上莫名其妙的看着,寻思这谁家公子哥闹啥呢?
也有一些常来‘别故’的人眼熟林洋这张脸,此刻停下来跟着欢呼。
终于,在切换音乐的间隙,两个疯狂摇摆机停了下来。
红虾子号摇摆机摆了个飞机手,一句话就把氛围炸开了:“hey,guys,今晚你们的所有消费,全部爷买单——”
黑毛号摇摆机则开始附和拍手叫好,蒙圈的人群反应过来后一瞬间就跟着沸腾了起来,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往舞池里凑,一层又一层地围起了人肉圈圈。
没多久,北冥这边视线就被完全遮挡了起来,再看不到人群中央的场景,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只能听到不断爆发出的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怪叫,像一群正宗的野生马楼。
北冥拽了下领口,把剩下的酒灌了下去,静坐着,但后来还是站起了身。
“加油!”
“加油——”
“要赢了赢了——”
“又输了!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