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万没说话。
祁悦良啧了声,站起来时,椅子脚刮了下地面,发出噪音,听起来很刺耳。
殷万警惕着祁悦良的靠近。
他不怕祁悦良突然放冷枪偷袭,壁如上次突然给了他腹部一拳,虽然疼,可殷万感受过比这疼一千倍的拳头。
殷万怕的是祁悦良心血来潮时的靠近。
就像现在,祁悦良绅士地拉开椅子,两手搭在殷万肩膀,用力把殷万按下去,然后俯下身子在祁悦良耳畔说:“我知道你会不忍,面冷心热的好孩子,总为别人着想,特别是真心对待你的人,我最懂你们这些穷酸鬼廉价的互帮互助了。”
祁悦良不会知道他吐在殷万脖子旁边的气息会逼得殷万用极大耐力才能忍住,忍住把祁悦良压在餐桌上的冲动。
永远比祁悦良先靠近的,是祁悦良身上的香水味,勾得人发麻。
殷万双拳紧握,直到祁悦良反身去厨房取餐具,拉开了距离后,没有祁悦良在的空间里,殷万才得以喘息。
殷万很矛盾,他想和祁悦良在一起,哪怕只是普通简单的对话,只要能看到祁悦良。
就算祁悦良对他颐指气使,永远盛气凌人,不懂得尊重,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说话却自以为是在恩赐别人,并期待他露出感恩戴德的表情。
还因为他的顶撞而气恼地发脾气。
对殷万来说,每一幕的祁悦良都很可爱,可爱到殷万要花很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自己的暗欲。
殷万着魔到想永远贴近祁悦良,和祁悦良肌肤碰肌肤,汗水融汗水,想深嗅祁悦良的气味,啄吻祁悦良的唇,把祁悦良揉进他的血肉里。
殷万害怕自己控制不住。
所以他惧,惧被祁悦良发现,然后厌恶地扔开他,他还没有把握得到祁悦良的身心,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现在必须保持让祁悦良对他感兴趣。
而令祁悦良感兴趣的方式是殷万的违抗。
殷万并非宁折不弯、出淤泥而不染,恰恰相反,他本身就来自淤泥深处,是最肮脏的东西。
他不是玉,他是有毒的黏液,他只想通往有祁悦良在的地方,然后把祁悦良的每一寸都包裹住。
“啪”,祁悦良把碗筷放殷万面前。
“自己盛饭吃。”祁悦良坐回位子,心情大好,嘴里还哼着小调,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嘴里。
殷万看着祁悦良无知无觉的脸,敛下汹涌的想法。
陪祁悦良吃完一顿饭后,殷万又被指挥去洗碗筷,祁悦良就在旁边监工,他怕殷万会使坏,比如在洗碗精里加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或者故意不洗干净。
但祁悦良发现殷万洗的很干净,也很认真,祁悦良彻底放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