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来捂着自己的眼睛,蹲在长桥上。周围的景色再一次变化,他们坐在绿浪滚滚的草原上。蓝天辽阔,白云浓郁,向云来让风吹干自己的眼泪,低声说:我想它。我很想、很想它。
章晓:那你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吗?
向云来停顿了很久很久。白日变作黑天,星辰取代了流云。他轻声说:我要让妈妈的影子彻底消失。
章晓: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帮你。
向云来的声音发抖:你帮我什么?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为了帮我杀死我妈妈吗?
他知道自己开始胡言乱语,但太痛苦了,要彻底抹除罗清晨的这片影子,如同彻底把母亲从他记忆和生命中拔除。他必须找一个人来怨恨。
章晓面色温柔平静,沉默地承受向云来的指责。
我是来帮你成为你自己。他对向云来说,你过去受任东阳控制,现在受罗清晨的影子控制。你不想摆脱吗?你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你能做的事情明明还有很多、很多啊,向云来。
向云来:可是她会彻底消失!她会永远离开我!
章晓:不会的,想想方虞。你还记得他,是不是?你记得自己在巡弋报告上写了什么吗?
方虞--这个名字忽然唤回了向云来的理智。
他写了什么?他看到了什么?在方虞的深层记忆里,穿过那列永不停止、没有尽头的绿皮火车,他看到的是,年幼的方虞用婴孩的目光记录的,关于妈妈的影像。
眼泪狂涌,向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
她不会离开你的。章晓轻拍他的肩膀,向云来,你成为完整的、独立的你自己,这是给她的最好礼物。
向云来睁开眼睛时,隋郁正愤怒瞪着章晓。章晓解释自己并没有做任何不妥当的事情,向云来会在巡弋中哭,是另有原因的。
接下来的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忙。章晓看着隋郁表情,更正道,是向云来需要你的帮忙。如果没有你的协助,他过不了这个难关。
隋郁的怒气消失了,迫切道:我什么都可以做!
章晓:你们之间的警标是什么?
隋郁:我发誓。
章晓:好的,好的,你什么都可以做,你已经发誓了,我知道。警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