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来北京,是跟我男人来的,他在这附近干工地,就后面这栋楼,他们工队盖起来的。”
“我还记得我刚来那年,刚好是 08 年奥运会,那会猪肉才 9 块钱一斤,不过我男人他们工队的老板太抠门,伙食太差,一日三餐连肉沫都见不到。”
“刚好我有点手艺,做菜还行,一合计,就在这附近支了个小摊子卖盒饭。”
老板娘回忆起往事,时而皱眉,时而爽朗地笑。
过往的时光有苦有甜,但总的来说,是甜大于苦。
她告诉程知微:“我肉菜都是现买现做的,炒得好吃,价格也不贵,一开始一天也就只能做二三十个盒饭,全部卖光了。”
“后面我男人工地也不干了,就跟着我卖盒饭。”
“在这里赚不了大钱,不过赚的都是安心钱,每次看到他们大口大口吃我做的菜,我就开心。”
程知微听着花姨说话,眼睛落在她的手臂上,那是日积月累抡大锅锻炼出来的腱子肉。
有人路过,朝花姨打了声招呼。
程知微看过去,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穿着蓝色工作服,手上拿着黄色的施工帽,他的皮肤比夜色还黑,说着一口方言:“花姨,今天饭卖完啦?”
花姨扑了两下扇,将嗡嗡响的苍蝇打走,一边起身道:“都卖完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小陈?“
“哇妹留堂了。”男人局促地笑了笑,他的目光在触及到程知微时,愣了一下。
“我给你们下碗面。”花姨闻言,忙道:“你找个地方坐,哇妹喜欢吃粉肠,我给她下点粉肠。”
花姨进了后厨,程知微跟周叙也起身,把那桌子让给眼前的男人。
只是男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们坐。”
男人转身,拿了张红色胶凳,放到墙角。
很快,一个穿着黄色格子连衣裙的小女孩跑来,在男人身旁蹲下。
小女孩看着也就五六岁,身上的裙子干净整洁,小脸白皙,茂密的头发被扎成两根高马尾。
这一抹洁净的淡黄色,出现在这里,极为突兀。
“爸爸,李叔叔给我买了风车糖。”小女孩扬着手上五颜六色的糖果,因为兴奋,两根高马尾在半空中一甩一甩。
这应该就是男人口中今天被老师罚留堂的哇妹。
“吃太多糖烂牙哦。”男人把黄色施工帽放地下,让女儿坐。
“李叔叔说了,这是奖励我胆子大。”
“你胆子怎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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