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力的将声音放得轻缓自然,将房门轻轻合上后,他端着托盘走向裴初。
随后一双大手探向裴初的额际,莫声摸了摸裴初的额头,眉宇紧皱,“你怎么又发起了烧?”
自从上次裴初在莫声面前流了鼻血,莫声便嘱咐陈姨注意他的身体,只是这被裴初察觉后,就没有在惊动他们了,只自己在卧室里备了点退烧的药。
因而已经有一段时间,莫声没有发现异常。
然而这次病发的却有些突然,莫声探着裴初的额头,眉头紧皱。
裴初往后抬了抬头避开了莫声的手,莫声手中触感霎时一空,不由微微捲了捲手指。
他敛眸盯着床头的少年,对方的脸色微微苍白,因此衬得他右边脸颊上的红印有些明显,那是昨晚莫父打的,还未消肿。
这又让他想到了少年被禁足在家的缘由。
他垂下手放下托盘,一边拆着给少年的退烧药一边开口:“我劝你不要再去招惹白临了,你应该知道父亲因此很生气。”
裴初哑着嗓子滚出一声笑,然后又带出一阵咳,这让他皱紧了眉头,眼里还敛了一层水光。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边咳边笑,却还是说:“如果我偏要招惹他呢?”
他就这样漫不经心的看着莫声,说出的话却是锋锐倔强。莫声看着裴初敛着水光的眼眸,突然意识到莫喧对白临的执着。
纵使被那么多人鄙夷阻挠,他依旧不会对白临放手。这在原剧情里本是出于对白临憎恶,此刻却被莫声曲解了味道。
他突然想起曾经裴初在小巷里帮白临挡的那一刀,在这样的滤镜下,从前那些霸凌的举止也像是青春期不懂表达的男孩子在笨拙的吸引喜欢的人的关注。
这样想着莫声不知为何胸口一闷,手中的药也被他捏得紧了紧。
裴初这会嗓子有些难受,看莫声停住了动作便伸手去够桌上的水。
然而手伸到一半却被人捏住了,裴初抬头一看就看见莫声抓着他的手腕,嘴角抿直。
“不行、不许...”
他不知为何嗓音有些紧涩,就好像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他目光严厉的看向莫喧,“白临跟你不一样,他...”
嘴里的话脱口而出,到一半的时候他住了嘴,后知后觉的发现这话其实有些伤人。
他本想说白临和莫喧不一样,白临不喜欢男人,你还是不要喜欢他了,免得伤心。
可这话说出口便好像含了刺,刺得少年眸光微冷。
他笑:“有什么不一样?因为他成绩好?因为他更优秀?因为他受所有人喜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