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络璇一头雾水。
沈枭终于轻声开口，“你想让人毁掉监控，就跟之前安安病发一样，陆棠没有证据，我就只会相信你。”
“可我在李阿姨联系我的第一时间，就让人守住了监控。”
一阵阵寒意从林沫雪的脚底攀升，“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
沈枭道：“最开始，我是相信你的。”
“你说安安推你，我就逼她向你道歉，你说陆棠用安安被送进抢救室的消息骗我，是想吸引我的注意，我也相信你。”
“你说我喝醉酒后跟你睡了，我毫不怀疑，并且承诺等奶奶身体情况稳定，就对外宣布你才是沈家少夫人……”
“可是林沫雪，”他的语气突然阴鸷，“你说的哪句话是真的？！”
“我什么都给了你，为什么你还要害死我奶奶！！”
眼泪已经布满林沫雪的脸，她咬着牙，一句话没有说。
而旁边的沈络璇才处理完接收到的信息，愣愣道：“什么？是沫雪杀了奶奶？”
她看向林沫雪，想从后者脸上得到否认，可她一句话都没说。
沈络璇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宛如失去力气般后退了两步，“是你！”
“为什么？”她含泪摇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沫雪，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最好的朋友？”
林沫雪骤然出声，脸上赫然带着令人窒息的恨意，“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过！”
“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你这个沈家千金大小姐身边的小跟班，你对我呼来喝去，送我的都是你不要的东西，甚至还会露出一副我占了大便宜的表情……现在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真恶心！”
沈络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原来一直是这么想我的……”
林沫雪冷笑一声，像是压抑久了，反正都暴露了，干脆说个痛快。
她又看向沈枭，“还有你，什么叫我想要的都给我了。”
“我想要沈家少夫人的位置，你给我了吗？！”
沈枭低声说，“我已经承诺你了……”
“承诺承诺又是承诺！”林沫雪眼眶猩红地大声打断他，“你每次都是这样说，你什么时候做到过！”
“你说等这个老妖婆的身体情况稳定，可她什么时候才能稳定？我已经等了八年，难道我还要等十年，二十年？等到她死？！”
“我已经等了你很多年了！”
她眼里翻滚着疯狂的爱意，沈枭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住。
林沫雪喃喃着继续道，“八年前，我们才在一起的时候，你兴趣来了跟我说会永远爱我，但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要有陆棠在的地方，你的视线永远会停留在她身上。”
“你说喜欢我穿红裙潇洒恣意的样子，可我根本不是这样的……你把陆棠的影子投射到我身上，说你喜欢我……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后来，你看我心情不好，主动提出要带我去海边露营，可是……转头就因为陆棠的一个电话把我丢下离开，我才经历了那……那一夜……我永远都忘不了！”
“最开始，我还想守住这个秘密，一直留在你身边，可后来，我渐渐发现就算没有我没有被人……你也不会永远跟我在一起，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的视线，永远都在陆棠身上……”
陆棠愣怔了一瞬。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站在林沫雪的角度，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