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与江家的兵荒马乱不同,周家却是老神在在,就连门房都还在打瞌睡。
江夫人气得脸黑,一下就冲进了自家父亲的书房:
“爹,相公安排的证人死了,要是他被定罪,你也脱不了关系。
你不赶紧想法子,还在这里悠闲喝茶,对得起相公每年给你的孝敬吗!”
周老爷都无语了,有时候他真的不想承认,
这蠢货真的是他女儿......
他顿时没好气道:
“你急什么,女婿可是吏部尚书,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将其定罪不成。”
“不过死了一个证人而已,贤婿岂会没有后手!
你着急忙慌地到处乱跑,跟要被抄家了似的,平白落了咱们世家的脸面。”
江夫人:“......”
她有些不服气,但是听到自家父亲的话,
还是终于放下了心,她就说嘛,自家相公也不是蠢人,
哪会死了个证人,就没辙了。
江夫人求着自家父亲,终于打听到了丈夫的后手是什么,当即大笑不已。
江夫人掐碎了花园的一枝芍药,冷笑道:
“哼,一个小小商妇,这下看你如何跟本夫人斗!看你这下还不肚烂而死。”
丫鬟也跟着笑呵呵地恭维道:
“夫人料事如神,您说那林氏必死无疑,她必定就活不过今日。
那明德侯夫人上次还敢嘲讽夫人,下次见到您怕是都要腆着脸凑上来,求您消消气呢。”
江夫人闻言,心情更是大好。
好好的侯夫人不当,非要去与个不知底细的合伙做生意,就悔哭去吧。
等收拾完了林青姚那贱妇,她定会去明德侯府找回场子!
......
得知林青姚母子竟然被牵连,还要被抓入大狱,
京兆府尹崔邦彦,连忙用密信约见了林青姚,
林青姚安顿好儿子,如约而至,身上也没有受伤,精神状态尚可,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
“幸好公主没事,要不然臣真是罪该万死,竟然连您丈夫被落罪的事,都现在才知道。”
那日被派去桃花坞封铺子的,就是京兆府的官差,
但见崔邦彦明显对京兆府掌控力不足的样子,她也只能叹气:
“没事,你不必自责,世家之人把持朝政,你能坐稳京兆府的位置,已经很是难得。”
说起这,林青姚便想起了,她刚到京城那日。
“上次你帮我废了江晦科举成绩,我还没有谢过你。”
“幸亏有你,要不然许多事,我都确实难以招架,更别说与江家对上还能全身而退了。”
崔邦彦闻言,立即用衣袖抹泪,只觉得唏嘘不已。
曾经的元照公主,整个皇城的宠儿,如今却要隐姓埋名,
如何不让人生出物是人非之感......
林青姚见他一把年纪直抹泪,噗嗤一笑,道:
“话说才过了二十五年,你就成小老头了,还留了胡子,一本正经板着个脸,都把我吓到了。那日,你整个人大变样,我差点都认不出你!”
崔邦彦失笑,给她倒了杯茶:
“公主,臣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当时再见您也是差点稳不住神色。”
“雍州走私案,您看需要臣怎么做,只要能帮到您,
哪怕会得罪世家之人,臣也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