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像是深海最纯净的蓝宝石,眼尾点缀着几片晶莹的鳞片,在光下泛着微光。
“公主……”沧珏虚弱地轻咳一声,纤长的睫毛垂下,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怎敢劳您亲自前来...”
他微微侧身,露出脖颈处淡青色的血管,整个人如同易碎的琉璃。
鱼尾无力地拍打水面,溅起几朵细小的水花。
南殊心头一软,蹲在池边柔声道:“本公主得了些蓝鳞海螺,想着驸马或许喜欢。”
她故意将装着海螺的锦盒放在水面,指尖轻轻拨弄着水波。
沧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却很快被伪装出的惊喜取代:“公主竟记得鲛人族的喜好……”
他颤抖着伸手去接,却在碰到南殊指尖时“不小心”打翻了锦盒。
“啊!臣该死!”他慌乱地去捞海螺,故意让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南殊见状,直接伸手替他拨开额前碎发:“无妨,本公主再命人寻更好的来。”
她的指尖温热,沧珏却只觉得恶心。
他强忍着躲开的冲动,垂下眼睑,轻声道:“公主对臣这般好,臣……无以为报……”
“那不如……”南殊突然凑近,红唇几乎贴到他耳畔,“唱首鲛人歌谣给本宫听?”
沧珏身体一僵。鲛人歌谣是求偶时才会唱的……
“臣……嗓子不适……”他偏头轻咳,趁机拉开距离。
南殊却不依不饶,指尖划过他冰凉的锁骨:“那改日再唱?”
海星在角落急得直冒泡泡,鼻子都纠结成了一团。
自家殿下最讨厌被女人靠近了,这下怕是要……
果然,沧珏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转瞬又恢复成温顺模样:“全凭公主吩咐……”
南殊满意地起身,临走前还故意摸了一把漂亮的鱼尾巴:“驸马好生休养,本宫改日再来。”
待殿门关上,沧珏一把抓起那海螺扔得老远,鱼尾暴躁地拍打水面:“该死!”
他狠狠擦着被南殊碰过的地方,直到皮肤泛红:“太恶心了,谁稀罕她送的海螺!”
他潜入水底,蓝发如海藻般散开。
——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轻浮的女人付出代价。
而另一边,南殊哼着小曲走在回廊上。
青衣忍不住问:“公主明知沧珏驸马厌恶您,为何还……”
那么明显的伪装,她都能看出来,就不信公主没发现。
“因为他生气的样子很有趣啊~”南殊把玩着一缕发丝。
“而且...”她眯起眼,“你不觉得,撕下他伪装的那一刻,会很有意思吗?”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昨晚她才知道了一个关于鲛人的新知识,不论男女鲛人,都能下蛋孕育子嗣。
南殊在现代恐婚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怕生孩子。
如今她发现,自己家有驸马能帮自己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那么,未来继承人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公主,您开心就好。”
青衣一言难尽的看着偷着乐的南殊,很难理解自家公主到底在兴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