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这衣裳怎么皱起来了?”到底是她输了,姜姑娘果然是高手啊。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刘玉起身要告辞,辛嫂子拦住了她。
“这是谁的玉佩?掉在你这里了,”辛嫂子托住她的袖子握了一下,拿出手帕从她的袖子里拿出来一块儿玉“刚出门时才给姑娘换的衣裳,晌午才把衣裳拿来,管衣裳的四道手眼都仔细看过摸过的,才交给奴婢的,这是,谁的?”
“不是我的,”刘玉看了一眼玉佩摇头。进王城能带自己的东西,但是必须先交给专人登记保管,私自出现没登记保管的东西会以失仪和更严重的偷盗论处。
“也不是我的,”姜姑娘还在温柔微笑“我也不知道。”
“请李夫人来。”辛嫂子让张嫂子出去请领头的李氏过来,脸色非常严肃。刘玉刚想说没事,这是什么大事,但看辛嫂子的脸色,她不敢说话了。
“刘姑娘,请让人褪下你的外衣。”过了一会儿领头的李氏带着四个妇人来了,关上门听了一下经过,她也很当回事,脸色凝重,让人把刘玉外衣脱了。
“棋子棋盘都是有气味的,姑娘们用的胭脂水粉也不一样,这玉佩上的气味与姜姑娘手上和棋子气味相同,你们是伺候姑娘们的,你们说,”李氏和四个妇人对着玉佩看了又看,又凑近闻了闻,还闻了闻刘玉和姜姑娘的手和她们各自下的棋子,最后连带着棋盘棋子她的衣裳一块儿送出去,才让当时在屋里的人说。她看着在一边还在温柔微笑的姜氏,心头一震,她算计她?靠这种下流的手段?
“奴婢看到姜姑娘趁着刘姑娘专注棋局的时候两手夹着放在她袖子里。”辛嫂子看见了,姜姓女子有栽赃陷害刘玉的意图。
“奴婢在窗边站着的,是看不到的。”
“奴婢看到了,诚然如此。”
“等审理所查验后,诬陷者出去听从发落。”领头妇人又询问伺候姜姓姑娘的两个妇人,一个在屋里的人站在窗户边看不到两人手里的举动,另一个说看到了,她们伺候她但也不为她遮拦。
“两位姑娘暂且在此屋等待,”李氏让她们两个在屋里坐等,刘玉穿着里衣像被扒了衣裳的小偷一样被众人看押着,她咬牙忍着,她没有犯错。
“审理所说红棋气味油腻与玉佩上的气味油腻相同,”过了半个时辰,两个妇人端着衣裳和棋盘棋子过来了。
“姜姑娘,我们五个方才已经查验过了,又有人证,请跟她们出去。”红旗子是姜姓姑娘用的,她终于不笑了,平静地看着妇人们给刘玉穿上衣裳,跟着两个妇人出去了。
“还有事回禀吗?”李氏询问其他人“若无事就此散去,尽心侍候各位姑娘。”
“姑娘,”刘玉回到房里喝茶,手都抖了,自己找上门示好,谁知道差点儿被安上贼人的恶名,她明明那么温柔,甚至在她离开的时候突然又对她温柔地微笑,没有一点儿被看穿揭露的气急败坏或者羞愧难当。她还以为两人都喜欢下棋,至少能在这段日子里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候呢。
“多谢,”刘玉非常感谢辛嫂子,她要是不出面她真的会不知情的把那东西带出去,也许真就有可能被诬陷了。虽然平时来说也不算什么,辩驳一下或者吵架也行,反正自己没私带或偷东西。可如今在王城里,她一切言行举止都小心翼翼、规规矩矩,怕给父母丢脸。她没有和任何人争夺的心思,莫名其妙被牵连进来,走到这一步也是没想到的她不明白为什么真的会有人为了一个她们都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用低劣下作的手法诬陷别人,真的想嫁给一个全然不知道品性德行的男人吗?
“嫂子,我想退出,能不能——”刘玉躺在床上看着床顶想了一会儿问辛嫂子能不能退出?
“不能。”辛嫂子干脆利落的打断她“姑娘以后小心一些。”
“知道了。”刘玉翻身头朝里,落选就落选,她相貌学识都比不上别人,落选肯定是迟早的事。没想到姓姜的还要算计她,她真把她当敌人了?还有七个人呢,她们此时会不会也正在算计她呢?太可怕了。
“又有这样心术不正的人,应该让她父母进城领训,看他们教出来的好女儿。”次日晌午,肖氏和王氏得到消息,王氏听了很生气。
“母亲,姑娘们的清白名声最重要,就让此事过去罢,以后让她们仔细看着就是了。”肖氏一听就明白了,姜姓女子想陷害刘玉,虽然这种贼喊捉贼的行径实属不上台面,是最低等的下作手法,却也是最管用胜算最大的,东西小价值高,被冤者一旦离开诬陷者,都不知道在哪里被人放到自己身上,一般难以申辩,最后肯定是毫不犹豫就成为“私带”或者“偷东西”的人落选,哪怕是冤枉的也不行了。这是常用的手法,尤其是十年前楼山郡王选妻不就出现这样的冤情吗?虽然最后知道了真相,那常姓姑娘是被冤枉的,她父母进城被斥责,一家人被亲族鄙夷,她急得上吊自证清白,一条人命啊。从那以后,就不让犯错的姑娘们的父母进城领训了,纵使犯了大错悄悄送去该去的地方就是了。
“哼,”王氏不再说什么,就剩八位姑娘了,走到这一步就更难抉择了,姑娘们都有学识,待人举止也很得体,明面上性情也都很和顺,想再像刚开始那样挑人就不好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