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命,对于我和侯爷的事情,我没有抱怨。”顾婉宁道。
他们已经算修成正果,再抱怨,老天爷会说她贪心不足。
“我只担心你和侯爷这般,终究不是事儿。”顾远石道,“你等等,听我说完——”
顾婉宁把话咽了下去。
“如果你们能好好地在一起,又何必这般,被人指指点点?终究是不舒服。大部分时候,还是泯然众人更好。”
顾婉宁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但是大长公主在那里,想要她妥协迁就,她不能答应。
不作贱自已,对自已好,是她永远不变的原则。
“我知道大长公主和你有些不对付,我去找她。”顾远石道,“我让她好好待你。她是个聪明人,我能说服她。”
“不用。”顾婉宁还是拒绝,“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缘故。”
也是因为她对未来的悲观。
她相信徐渭北对她的所有真心,她真的相信,并且也真的想和他一生一世。
但是以后的事情,到底会如何,她实在不敢预测。
婚姻对她来说,是枷锁。
她怕自已在对方改变心意的时候,失去潇洒转身的自由。
难道和离这件事,像过家家一样,一次又一次?
她能看到的婚姻的最大意义,不过是合法,是给孩子一个身份。
至于双方缔结契约,她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变心与否,根本不在那一纸婚书上。
即使在最爱的时候,顾婉宁也给自已留好了退路。
她爱徐渭北,可以奋不顾身,可以为他而死,就像他能为自已做到的那般。
以爱意回馈爱意,这已经是她对这桩感情的最大诚意。
她交出真心,交出身体,却始终保护着自已灵魂的独立和完整。
哦,徐渭北不用她交出身体。
“我知道您的苦心,也感谢您,但是这件事,完全没必要。”
顾婉宁态度坚决。
她自已尚且不想看大长公主脸色,更不可能让别人为了自已的事而低头。
“您包容我肆意妄为,我已感激不尽。”顾婉宁郑重道。
她这般叛逆和特立独行,倘若顾远石真是个古板的,估计会勒死她,免得她丢了他的面子。
“既然你这般想,那就随你。”顾远石道,“只是你记着,日后若是改变了主意,随时来告诉我。我不知道在这个位置上还能坐几年,但是没有我,还有你三个兄长,他们谁都不会不管你。”
顾婉宁心说,大哥二哥确实靠谱。
但是三哥就算了吧。
她和顾安放天生不对付。
不过想起顾安放,她忍不住替三姨娘问道:“爹,您怎么会知道三哥对花楹的心思?”
并且似乎听起来,顾远石并不反对?
“他自已来找我说的。”